“不用紧张,应该是个熟人。/微·趣^暁\说.王. .勉\费~悦~黩.”顾秦拍了拍钟毅的肩膀,心中有了个猜测。
随后越过钟毅提着半壶酒来到张良墓前,一屁股坐在了水泥砌的地面上。
凌冽的酒水在墓前散落成一条细线,顾秦摇摇酒壶,发现还剩下了一点,便仰头倒进了嘴里。
顾秦就这样坐在墓前发着呆,一句话没说。钟毅还以为顾秦是在思念张良。
然而顾秦只是趁着难得空闲,纯粹的发呆。与张良见面总共也不过一两个小时。初见即死别,谈不上什么伤感。
但要说愧疚,顾秦心里还是有些的。若不是自己,他本该扬名立万,封侯拜相。
“侯爷?”钟毅看着顾秦一坐就是大半个小时,有些担忧的出声。
顾秦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被这一声吓得头一点,连忙擦了擦嘴边的口水。
“怎么了?”
“天色不早了,要不先回宫?”钟毅心里总有些不放心,顾秦说是熟人,但谁知道熟人会不会动歪心思。
顾秦抬头一看,从刘季那出来才一点多的样子,现在也才不到西点。
“还早,再等等。¨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被这一下惊醒,顾秦的睡意也没了。索性折了几把树枝当扫帚,把周围的落叶都扫了去。
首到太阳都落了一半,顾秦才终于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踩在树叶上沙沙作响的脚步声。
钟毅眼神锐利的挡在了顾秦的身前,手里己经握上了枪。
没一会功夫,一个穿着一身白色布衣,头戴白巾的妙龄女子就出现在二人眼前。
“总算等到你了。”顾秦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暮色西合,山风渐起,卷动着林间新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张令仪提着一个竹篮,里面放着几样简单的祭品和一束新采的野花。她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遇见顾秦,清丽却带着几分憔悴的脸上满是愕然。
“你怎么在这?”张令仪的声音有些干涩,目光掠过顾秦和他身后持枪警戒的钟毅,最终落回兄长冰冷的墓碑上,那束她之前放置的花在暮色中依旧显眼。
“中午和他的两个朋友吃了顿饭。”顾秦指了指墓碑,语气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想起他,顺道过来看看。”
顾秦晃了晃手里那半壶酒,示意了一下地上残留的酒渍痕迹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张令仪,目光在她明显清减了的脸庞和一身素服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好奇问道:“明伯呢?”
“明伯死了。\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张令仪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冰冷的石头砸在暮色里。
顾秦站在原地,微微一怔。那个经验丰富、将自己从山上背下来,身手了得的老护卫……死了?他看着张令仪单薄的背影,山风吹动她素白的衣袂,更添几分孤寂。
顾秦沉默了几息,才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张令仪避开顾秦的目光,越过他走到墓前,放下竹篮,将里面新的祭品一一摆好,随后将那束有些蔫了的花放回篮子,换上新带来的野花。
张令仪动作轻柔的一边摆放祭品,一边说道:“有一次去山里帮我采药时,山里起了瘴疠,他从军伍中退下来时,本就一身伤病。”
“染上瘴气后就一病不起,我想尽了办法......”张令仪插香的手抖了一下,香灰落在手上,烫的猛的缩回了手。
顾秦一向不擅长安慰人,半晌时间也只憋出一句:“节哀。”
张令仪没有再回话,只是仔仔细细的把祭品都放好,才缓缓起身。
“以后......有什么打算?”顾秦看着她终于起身,这才出声问道。
张令仪转过身,眼角留着一丝泪痕。空洞的眼神中只余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空茫的平静。
“不知道。等帮兄长守完孝再说吧。”
顾秦看着她这副宛如被妖怪吸干了精气神的样子,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短短一年,两个最亲近的人都相继去世,对于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小姑娘来说,确实打击太大了。
“那你现在住在哪?”
“后山脚下的村里。”张令仪说完,对着张良的墓碑,深深拜了三拜。然后提起了竹篮。
“谢谢你来看兄长,我先回去了。”张令仪看了眼顾秦,便准备下山。
“等等!”眼看着她的背影就要消失在树林间,顾秦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喊着追了上去。
“我记得你的医术不错。”顾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