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秦猜的没错,他前脚到驿站,项家后脚就收到了消息。*看~书?君` .嶵′鑫¢璋\节_更\辛?筷?但顾秦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以他现在的威望,项家没有理由,怎么敢贸然找上来。
所以当顾秦在驿站里悠哉悠哉地等了两天,都没能等到项家上门。
第一天,顾秦笃定地喝着茶,翻看着钟毅不知从哪里淘来的会稽地方志,偶尔抬眼看看窗外,心里想的是:“项家动作有点慢啊,不过也该来了。”
第二天,看着陈禄送来的一些关于会稽地方政务的报告,一天过去,驿站门口依旧静悄悄。
“这是没收到消息?”顾秦有些不相信的想着,以项家的名望,顾秦不相信自己来了的消息他们会不知道。
第三天上午,日上三竿,驿站外除了偶尔路过的车马和巡逻的郡兵,连个像样的访客都没有。顾秦彻底坐不住了。
“钟毅!”顾秦放下看了半天也没翻几页的书,语气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这吴县有什么值得逛逛的地方?”
钟毅立刻精神了:“侯爷,城东有片老市集,挺热闹,还有些老手艺铺子,颇有些特色!”
“行,那就去转转。¨比-奇¨中*文\蛧^ ,醉¨鑫¢彰′劫`埂^辛,快/”顾秦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心里嘀咕:这么大谱?还要我亲自去?
……
顾秦和钟毅换了身普通的深衣,如同寻常富户主仆,溜溜达达地出了驿站,往城东市集而去。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一个蹲在街角看似晒太阳的闲汉,飞快地起身,朝着项家庄园的方向跑去。
项家庄园内,气氛压抑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项梁这两日如同困兽,坐立不安。拜帖写了又撕,撕了又写,总觉得措辞不够严谨,或者礼物不够体现心意。他反复推演见到顾秦时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唯恐有丝毫差池惹来灭顶之灾。项羽更是被拘在演武场,憋得浑身戾气无处发泄,看什么都想砸两下。
“家主!家主!”一个家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厅堂,气喘吁吁,“神…神武侯…出驿站了!往城东市集方向去了!”
“什么?!”项梁猛地站起,眼中精光爆射,瞬间从焦虑状态切换到决断模式,“好机会!天赐良机!”他立刻对旁边侍立的项伯喊道:“快!按之前备好的礼单,取那几样最雅致、最体现心意的!要快!”
“不对,礼物先备好,等我回来再说。′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
他又转向另一个管事:“去演武场,把羽儿叫来!让他立刻换身干净得体的衣服!快!”
城西临河的手艺巷果然清雅别致。青石板路湿漉漉的,带着水汽。白墙黛瓦的店铺临河而建,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生漆、竹篾和蚕丝的混合气息,并不难闻,反而有种古朴的韵味。
顾秦和钟毅在一家漆器作坊前驻足。作坊门口搭着架子,晾晒着刚上好底漆、等待阴干的木胎,有食盒、妆奁、耳杯等物。
店内,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匠人正屏息凝神,用极细的毛笔在一只己打磨得光滑如镜的黑漆圆盒上描绘金线纹饰,手法沉稳老练。
“好手艺!”顾秦由衷赞道。这种慢工出细活、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无论在哪个时代都值得尊重。
钟毅也看得入神,暂时忘了寻人的心思。
就在这时,巷子那头传来一阵略显刻意的寒暄声,紧接着是急促却不失沉稳的脚步声。
“吴翁,您这新制的漆盒当真是巧夺天工!项某来取预定的那套祭器,有劳……咦?!”
“神武侯!草民项梁,参见神武侯!”项梁惊喜的说道:“早就听闻神武侯来了会稽 ,没想到能在这里巧遇。实乃大幸。”
顾秦循声望去,目光瞬间就被项梁身边那个少年牢牢吸住了。这应该就是项羽吧。
只见才十二岁的项羽,身高却目测己经接近一米七了!骨架粗大,肩膀宽阔厚实,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勒出远超同龄人的、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
此刻眼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锐气、几分好奇,还有一丝被强行按捺的桀骜与探究,正毫不避讳地、带着点审视意味地打量着顾秦。
即便早有了预料,顾秦还是没忍住在心里暗暗爆了句粗口。“卧槽!这TM是十二岁?史书上说他长八尺余,力能扛鼎......看这胚子,再过两年怕不是就要达标了吧。”
项梁见顾秦的目光果然被项羽吸引,心中紧张又暗含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连忙侧身,带着点“家长展示自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