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仙楼喧嚣的余烬尚未散尽,空气里还浮动着脂粉与酒气的靡靡味道。
红宁姐慵懒地倚在二楼栏杆上,看着杨三狗和李文杰从两个房间里走出来。
杨三狗虽然眼底带着一丝疲惫,但眼神依旧沉静,背脊挺得笔直。
反观他身边的李文杰,可就狼狈多了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脚步虚浮,一只手还下意识地扶着后腰,走路姿势都有些别扭,脸上混合着餍足、亢奋与巨大的困倦,仿佛被妖精吸干了精气。
“红宁姐,多谢款待。”杨三狗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红宁姐团扇掩唇,咯咯一笑,眼波流转在李文杰身上:“哟,杨小哥客气什么。倒是这位小兄弟,昨夜可尽兴?我们红莺伺候得可还周到?”她故意拖长了尾音。
李文杰的脸瞬间红得像个猴屁股,眼神躲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只敢偷偷瞥了一眼站在红宁姐身后、同样带着几分慵懒倦意的红莺。+8`6*z?h_o′n¨g·.-c!o*m,
红莺回了他一个眼神,更是让他心头一跳,赶紧低下头。
杨三狗心里暗骂一声“没出息”,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颔首:“红宁姐,后会有期。”说完,不再废话,拉着几乎要同手同脚的李文杰,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这个销金窟。
直到走出醉仙楼那条街,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李文杰才仿佛活过来一点,长长舒了口气,随即又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腰:“三…三狗哥,那红莺姑娘…真是…真是要人命啊…”
杨三狗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银子没捂热乎,力气先交代在那儿了?出息!”
两人先去了衣铺。
杨三狗出手阔绰,给自己、李文杰、爹娘、两个姐姐甚至沈文粥都各挑了两套合身的新衣,布料虽非绫罗绸缎,但也是厚实耐穿的细棉布,颜色也素净大方。
接着又去了点心铺子,各色精致的糕饼蜜饯装了满满两大盒。\s.h′u?q·u?n′d_n¢s..^c,o·m-
看着杨三狗眼都不眨地付钱,李文杰才真切地感受到那包袱里银子的分量,之前的疲惫似乎都减轻了不少,眼神里充满了对杨三狗的崇拜。
“三狗哥,咱…咱真买这么多啊?”李文杰看着那堆东西,又惊又喜。
“嗯,”杨三狗将东西打包好,“出来一趟,总得给家里带点像样的东西。走,包车回家!”
在车马行,杨三狗直接包下了一辆最宽敞舒适的马车。
车夫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年汉子,看到杨三狗付钱爽快,态度更是殷勤备至。
马车驶出县城,踏上了回溪水村的土路。
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辚辚的声响。
车厢内,李文杰抱着点心盒子,没一会儿就抵挡不住浓浓的困意和昨夜的“操劳”,脑袋一歪,靠在软垫上呼呼大睡起来,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杨三狗则靠坐在另一边,闭目养神。怀里的银子沉甸甸的,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官差的威胁、家里的困境,终于可以迎刃而解了。
马车一路疾驰,将县城的繁华远远抛在身后。
在县城的外面却出现了许多官兵他们押着许多穿着破衣的流民。
…………
当熟悉的溪水村村口在望时,已是傍晚时分。
夕阳的金辉洒在破败的村落上。
“文杰,醒醒,到了!”杨三狗推了推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李文杰。
李文杰一个激灵坐起来,揉着眼睛看向窗外:“啊?到了?”随即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爹!娘!我回来了!三狗哥带银子回来了!”
马车在杨三狗家那歪斜的院门前停下。
巨大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屋里的人。
王艳第一个冲出来,脸上带着担忧。当看到杨三狗和李文杰安然无恙地从一辆气派的马车上下来时,她愣住了。
紧接着,看到杨三狗和李文杰身上簇新的衣服,还有他们手里提着的大包小包。
杨盼娣和杨招娣也跟了出来。
“三狗…文杰…你们…你们这是…”王艳的目光在他们崭新的衣服和点心上扫过。
“娘,大姐,二姐,我们回来了。”杨三狗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没事了,银子凑齐了,官差不会再为难我们了。”他拍了拍怀里鼓鼓囊囊的包袱,那里面是足以改变一家人命运的白银。
王艳的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这次是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