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杨,乃是溪水村新任村长杨三狗。+第-一,看*书^网? !免?费\阅¢读!”
县令低着头,思索一番,“本县知道你,你们村不是刚被分了200多人的流民吗,可此次诗会本官并未记得邀请过你啊。”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本官啊。”
杨三狗知道台下现在坐的都是名人雅士,门粮响问题,他肯定会说实话,“县令大人你应该知道,我溪水村本就土地粮食紧张,流民又被派到我们村但又是不给粮响,所以我是特来问安置流民的粮响在哪里。”
县令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那点因好诗而起的欣赏之色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当众戳破隐秘的错愕与难堪。
他扶着栏杆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脸上精心维持的红光也黯淡了几分,只剩一层油汗在灯下反着光。.零`点-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
他干咳一声,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声音努力维持着官威,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粮饷?杨村长,此事……此事本官确有安排!前些日子,朝廷拨下的安民粮饷一到,本官便立刻着县衙的师爷亲自督办派发!
“此乃头等大事,本官岂敢怠慢?你……你确定那陈芳未曾交付?”他目光锐利地扫向楼下,仿佛要在人群中揪出那个办事不力的陈捕快和师爷。
杨三狗站在他面前,脊背挺得笔直,迎着县令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他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回县尊大人,陈捕快昨日亲临溪水村,只带来二百多名流民,以及一本名册、一块令牌。\x~x`s-c~m¢s/.?c·o¨m?除此之外,未有一粒米、一纹钱!大人若不信,可立召陈捕快前来对质!溪水村上下,皆可作证!粮仓早已空空如也,村民自身尚在勒紧裤带,这凭空多出的二百多张嘴,若无粮饷接济,不出三日,便是饿殍遍地!大人,这是要让这些流民活活饿死在永江县的地界上?”他最后一句,带着沉甸甸的质问,重重砸在县令心头。
楼下的喧嚣彻底死寂。
舞姬停了动作,乐师忘了拨弦,那些高谈阔论的文人雅士们也噤若寒蝉,眼神复杂地在县令和那个“土包子村长”之间来回逡巡。
县令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杨三狗的话,句句在理。
他额头上的汗珠更密了,在脂粉堆砌的红光下显得格外滑稽。
他猛地一拍栏杆,厉声道:“岂有此理!定是那师爷办事不力,陈芳这厮也敢懈怠!来人!”
立刻有衙役躬身听令。
“速去!”县令的声音带着一种色厉内荏的暴怒,“将师爷给本官传来!还有陈芳!立刻!马上!本官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置朝廷法度、百姓生死于不顾!”他吼得很大声,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与震怒。
衙役领命匆匆而去。
大堂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场戏如何收场。
杨三狗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站着,目光沉静地看着县令。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息都显得格外漫长。
县令焦躁地在原地踱了两步,不时望向楼梯口,嘴里喃喃低骂着什么。
终于,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方才领命的衙役独自一人跑了回来,脸上带着惶恐,对着楼上的县令单膝跪下,声音发颤:“禀……禀县尊大人!师爷……师爷他……不在衙中!下、下官寻遍了也没找到!陈捕快……陈捕快自昨日出城办差,至今未归!”
“什么?!”县令如遭雷击,身体晃了一下,扶着栏杆才勉强站稳。他最后的遮羞布被彻底扯掉了!师爷“失踪”,陈芳“未归”,这口黑锅眼看就要结结实实扣在他自己头上!他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衙役,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那副模样,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