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透,杨三狗刚醒。+小~说^宅! +首`发!
他睁开眼,还有些迷糊,就看到沈文粥正轻手轻脚地走进他房间。
“对不住,吵醒你了。”沈文粥见他醒了,低声道歉,快步走到床边。
杨三狗揉了揉眼睛,脑子还没完全清醒:“文粥?这么早,出啥事了?”
“三狗,”沈文粥的声音带着一种杨三狗很少听到的凝重和急切,“我想让你陪我去一趟利安县。”
“利安县?”杨三狗愣了一下,努力在记忆里搜索。
原主的记忆里,利安县离永江县可不近,隔着好几个山头,大路小路加起来,快马加鞭也得大半天。“去那儿干嘛?这么远。”
沈文粥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大景朝遗留下来的几位大臣,他们……找到我了。就在利安县。他们派人传信,说发现了云玉朝追兵的踪迹,情况紧急,让我务必过去一趟。”
“云玉朝追兵?”杨三狗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全无。这可不是小事!他立刻联想到刚在县城听到的传言,还有县令那遮遮掩掩的紧张。“他们冲谁来的?你?还是那些大臣?”
“现在还说不准,”沈文粥摇摇头,眉头紧锁,“但既然他们能找到我,又发现了追兵踪迹,恐怕目标少不了我。,x.i^a,n¢y¢u?b+o¢o·k+.·c\o?m·我一个人去,心里没底。三狗,你脑子活,有主意,身手也好,我……需要你陪我走这一趟。村里现在暂时安定了,粮饷也到了,有李太公他们看着,应该能撑几天。”
杨三狗几乎没有犹豫。沈文粥对他有恩,而且云玉朝追兵的消息直接关系到溪水村乃至整个永江县的安危。他掀开被子下床:“行!我陪你去!文粥姐你等我一下,我去跟太公交代几句,马上就走!”
他动作麻利地套上衣服,快步出门找到李太公。老人家起得早,正在院子里活动筋骨。
“太公!”杨三狗言简意赅,“我得跟文粥姐出一趟远门,去利安县办点急事。快则两三天,慢则四五天。村里的大小事务,您老多费心,全权做主。粮食发放、窝棚后续、都按咱们昨天商量的来。要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李太公看他神色严肃,知道事情不小,也没多问,只是重重拍了拍他肩膀:“放心去吧,三狗。村里有我老头子看着,出不了大乱子。你们路上千万小心!”
“知道了,太公!”杨三狗点点头,转身回屋,背上一个简单的包袱,里面塞了点干粮和水。\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沈文粥也已经收拾妥当,两人不再耽搁,趁着天色微明,快步出了村子,直奔永江县城。
到了县城,两人直奔车马行。
杨三狗挑了一辆看起来还算结实、马匹也精神的马车,付了定金,又买了些便于携带的干粮和肉脯。
车夫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汉子,问清是去利安县,也没多话,等两人坐稳,便扬鞭催马,车轮辘辘,驶出了永江县城门。
一路颠簸,山路崎岖。
杨三狗和沈文粥都没怎么说话,各自想着心事。
杨三狗在盘算着追兵可能的规模、目的,以及万一遭遇该如何应对。
沈文粥则面色沉静,眼神深处却藏着忧虑,显然对即将见到的人和得到的消息充满了担忧。
紧赶慢赶,终于在下午日头偏西的时候,马车驶进了利安县城。
利安县看起来比永江县稍大些,但同样透着一股乱世下的萧条,街上行人不多,店铺也大多半掩着门。
“天下茶馆。”沈文粥对车夫说道。车夫显然对县城很熟,七拐八绕,很快在一处相对僻静的街角停下。
一座两层高的木楼,门楣上挂着“天下茶馆”的牌匾,字迹都有些模糊了。
沈文粥付了车钱,让车夫在附近找个地方等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杨三狗径直走进茶馆。
茶馆里客人寥寥,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台后打盹。
沈文粥目不斜视,直接踏上通往二楼的木楼梯。
杨三狗紧随其后。
二楼比一楼清净许多,用屏风隔开了几个雅间。
沈文粥走到最里面一间,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传来。
沈文粥推开门,杨三狗跟着走了进去。
雅间里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方桌,桌旁坐着两男一女。
三人衣着看似普通,但气质与寻常百姓截然不同,带着一种久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