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世蕃的这道折子,自然便是严党掏出来给嘉靖修宫观的明细。.天.禧·晓′税+旺- *无?错`内!容!
严党把持朝政二十多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各个衙门,大肆敛财,兼并土地。
自然不可能只有区区十几万两银子给嘉靖修宫观用。
但是严世蕃他们,又不可能广而告之告诉天下人,他们贪了这么多银子。
所以便只能私下整理一个明细,交给嘉靖。
而当嘉靖看到严世蕃呈上来的折子时,瞬间心情大好。
他合上手中的折子,问伺候在一旁的黄锦道:
“知道严世蕃这道折子上,写了什么吗?”
黄锦摇了摇头道:“奴婢不知道。”
“这是严嵩严世蕃父子和他手下那些人这些年贪墨的明细。”
听见这话,黄锦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主子……那要不要交由有司,给严阁老和小阁老定罪?”
虽然黄锦也知道,严氏父子把持朝政多年,贪墨无数。
但是黄锦还是头一次见到,会有人把自己贪墨的明细,呈交给皇帝的。
“定罪?定什么罪?”嘉靖目光如炬地盯着黄锦反问道。
黄锦伏在地上道:“大明有法度,严阁老他们贪墨,虽然迷途知返,但是依旧难逃罪责。”
听着黄锦的话,嘉靖不由得笑道:“你啊。”
“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实诚。”
“要是交给有司给他们论罪,那这些银子,该如何处置?”
黄锦道:“自然是充归国库……”
说到这里,黄锦瞬间明白了嘉靖看完这道折子之后,会不怒反喜了,于是便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
“奴婢失言。/芯!丸.本-鰰/栈? *最¢新~彰·結!埂?鑫^快\”
“朕知道你是无心之言。”嘉靖对黄锦的失言丝毫不在意。
宫里十万宦官中,嘉靖最喜欢的就是此时伏在他脚下的黄锦。
不但是因为黄锦陪在他身边时间最长,同时,黄锦也是难得的老实人,对嘉靖也是忠心耿耿。
“去宣严世蕃进来吧。”
“是!”
严世蕃被黄锦带进嘉靖的寝殿之后。
嘉靖随手挥退了宫里所有人。
只留下严世蕃一个。
随后,便将那道折子丢在了伏在地上的严世蕃脚下道:
“你给朕上这样一道折子,是什么意思?”
严世蕃将头抵在青石板上,高声道:
“臣贪墨无度,鱼肉百姓,有负圣恩,自知罪无可恕。”
“而今幡然醒悟,自知罪责难逃,向皇上坦白,以恕罪于万一。”
说完之后,严世蕃将头抵在青石板上良久,却等不到嘉靖的回应。
于是便又道:“臣以手中权柄,贪墨无数,可国库常年亏空,甚至连皇上修宫观的银子都拿不出来,臣愧疚难当。”
“前日朝会,臣受景王之言启发,将臣与手下门生贪墨之财汇总,呈交皇上,请皇上圣裁!”
同时,严世蕃又补充道:“时间仓促,臣不敢怠慢,只得将现银汇总,其余田产商产还需变卖,不日,臣会再呈交至御前。,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严世蕃说完这番话,嘉靖这才终于有了反应。
“东隅己逝,桑榆非晚。”
“朕也不是不体恤臣下之君。”
“你们各自都有衙门要管着,不少官员,朝廷还欠着他们的薪俸。”
“都有家小要养,当官不易。”
听见这话,严世蕃一首忐忑的心情这才缓和了一些。
因为他听出来,嘉靖不准备追究他们贪墨的事了。
心情似乎还因为这件事变得不错。
开始体谅他们了。
于是,他便大胆抬起头,朗声道:“臣明白!”
而后,严世蕃又从袖中掏出另一份名册道:
“皇上,这是各部衙门,汇总完百官出的钱之后,交到户部的名册,请皇上过目。”
嘉靖接过名册之后,当他看清上面汇总的银子时,不由得心情更好了几分。
“景王朱载圳,出钱十万两!”
“严嵩五万两,严世蕃五万两。”
其实看到朱载圳出了这么多银子给他修宫观,嘉靖还是有些意外的。
因为他没想到,朱载圳竟然会这么大手笔,竟是首接拿出了十万两银子!
于是,他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