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岳,怎么说?”高拱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墈?书`君¨ ?追?罪·歆,蟑*結-
张居正的脸上开始有了几分忧色。
“我一开始之所以让徐阁老答应严嵩让胡宗宪自行募兵的提议,一方面是我觉得皇上应该也会希望胡宗宪打这一仗,毕竟这种天大的功劳,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表面上支持。”
“可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事?”裕王坐在主位上,脸色也不好看了起来。
张居正道:“现在道观在景王手里,从上次之后,蓝神仙和陶神仙对他可谓是恭敬有加。”
“现在他们搞出这样一个乩语来,明显是为了胡宗宪前方的战事。”
“用白话来写,正是为了要帮胡宗宪募兵。”
听着张居正的话,坐在主位上的裕王不顿时有些听不懂了。
“我们一开始不是就知道他们搞这场占卜,就是为了帮胡宗宪募兵吗?”
“当时张师傅信誓旦旦的说,以胡宗宪的声望,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可现在怎么……”
“以胡宗宪的声望是不会有太大的效果。”张居正此时皱着眉道:“可是如果扯上道观,还出了这样的乩语,那就不一样了。”
“皇上崇尚修道,连带着整个大明朝都对道士占卜的话深信不疑。”
“道士通神,就是神仙代言人的说法己经深入了百姓心里。”
“所以这个时候出现这样一道代表大吉的乩语昭告天下,老百姓会怎么想?”
听着张居正的问题,高拱皱着眉道:“怎么想?”
“他们当然会真觉得,这军功就像是白捡的一样。/6`妖`墈′书?罔? .首-发′”
“没错!”张居正缓缓站了起来,说道:“这样一来,投军入伍的人,肯定会比预计的要多的多。”
“这场仗,胡宗宪还真有可能打赢。”
徐阶有些不能淡定了。
“这场仗要是打赢,不说将来胡宗宪在朝中的威望会有多高。”
“恐怕连带着整个严党,都会硬气起来。”
“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决不能如此!”
张居正叹了口气道:“那还能怎么办?”
“内阁允许胡宗宪自行募兵筹措军备的公文己经下去了,这个时候如何收回成命?”
“而且要是连这个都不准许,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天下人,我们不愿意让胡宗宪打这一仗,将来我们会受什么的诟病?”
“唉,谁能想到,这么一个道观,还能在他们手上这么用?”
其实一首以来,裕王一系的人从来没有将道观能在朱载圳手上翻来覆去的用。
又给嘉靖搞了这么多钱,又帮着胡宗宪募兵的。
“我看不是道观好用,是有人的头脑好用。”张居正冷不丁爆出了这么一句话。
“张师傅的意思是……”
“王爷。·齐\盛_晓.说+徃- +庚+歆~最,哙!”此时,张居正站起身来正色道:“据我所知,景王身边那个幕僚,名叫苏沐的,或许就是在背后为裕王出谋划策之人。”
虽然张居正和苏沐确实有私交。
但是正如苏沐所想一样,事关党政,没有私情可讲。
“我确实也听在景王府的人说过,这个苏沐,与西弟几乎是形影不离,若真如张师傅所说,此人不除,必成大患啊。”
作为景王的兄长,景王有没有这样的头脑,裕王自然知道。
他其实也一首纳闷,这段时间以来,景王怎么就像是有如神助一般。
现在被张居正这么一说,在联想到上次在道观苏沐露的那一手,顿时便觉得所说不虚。
……
皇宫西苑中。
当嘉靖皇帝得知这样一句乩语时,他也懵住了。
“你是说,这句乩语,是蓝道行占卜出来的?”
嘉靖看着手中黄锦呈上来的这句乩语,不由得再次确认了一遍。
可纸上却还是那句话。
“主子,奴婢也没见过这样的乩语,奴婢觉得……”
“觉得什么?”嘉靖一边皱着眉思索着,一边问道。
黄锦答道:“觉得这不像是一句乩语,更像是……”
“像是一句大白话。”
终于想通了这句乩语妙用的嘉靖眉头逐渐舒展了开来。
“你不懂。”嘉靖皇帝露出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可心里却越发诧异了起来。
“有时候白话更能让人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