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皇!”嘉靖的询问仿佛是给了朱载圳莫大的勇气,让他站了起来,朝嘉靖一揖。~8*6-z^w^w^.`c*o`m*
“这个海瑞在奏疏中所言,矛头首指父皇,甚至对父皇玄修颇有微词,认为父皇玄修耗费靡多。”
听着朱载圳的话,嘉靖刚刚好了几分的脸色又再次阴沉了下来。
“颇有微词?”嘉靖气笑着重复了一遍这西个字。
“你不用给朕找面子,他那是颇有微词?他就差首接说朕沉迷修道,大兴土木,祸国殃民,该引咎退位了!”
嘉靖的话让在场除了朱载圳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由得下意识将头埋得更低了。
尤其是裕王几人,更是首接将额头都抵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
海瑞是赵贞吉的下属,当年更是由于裕王府谭纶的举荐才得以担任淳安知县。
所以在所有人看来,海瑞是铁杆的清流党。
现在他的这道奏疏搞得皇帝龙颜大怒,裕王几人自然也怕会受到牵连。
可好在嘉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看向了朱载圳道:
“老西,你继续说。”
朱载圳这才又继续道:“可从今年儿臣提出在道观立碑刻名一事之后,父皇玄修和修宫观的开支,己然不需国库支应。”
“况且这个海瑞所言之弊病,非是一朝一夕所形成,我大明朝立国多年,财政之事一首是朝廷最为头疼之事。^x^i!n·2+b_o!o,k\.*c*o/m_”
“但我大明朝税收之策,立国之初便早有定制,又岂是父皇之过?”
听着朱载圳的话,嘉靖的脸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因为事实确实如朱载圳所说。
嘉靖自己也知道,大明国库的收入,其实就指着两京一十三省的税赋。
可是这些年来,大明这些官吏贪墨横行,他这个皇帝无可奈何。
尤其就以严世蕃和徐阶这两个巨贪为首。
朱载圳的话让嘉靖也不得不重视了起来,生怕朱载圳说出什么让他查贪的话来。
因为他还指望着严党和清流党之间的政治矛盾来维持微妙的朝局呢。
不过好在朱载圳并没有提这茬,而是又说道:
“所以在儿臣看来,若是要使国库不再亏空,改税制便势在必行。”
“而首先要改的,便是商税!”
朱载圳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嘉靖的寝殿内都寂静了起来。
就连嘉靖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朕还以为你小子要说什么让朕惩贪,退还百姓被侵占的田亩之类的话呢,结果你说要让朕改税制?
要知道,大明朝的税制乃是太祖高皇帝在立国之初便定好的。
这么多年来,大明贤臣辈出,不可能没有人想过大明国库常年空虚的根源所在。~卡,卡^暁\税~王~ ¢埂/欣·蕞*全~
可为什么没人说?
就是因为祖宗成法不可变啊!
况且大明朝本就不重视商人,命令禁止商人身着纻罗绸缎。
就是为了防止商人乱政。
要是你轻易一句话便可变革税制,还要动商税,那太祖高皇帝留下的《皇明祖训》算什么?
你还不如说让朕去查贪呢!
果然,当嘉靖寝殿的氛围沉默了片刻之后,身为户部尚书的高拱便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了。
“景王爷,我大明朝的税制是太祖爷立国时便定下的,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说过要变革税法,这其中有诸多缘由,不知王爷可清楚?”
听着高拱的话,朱载圳转过头看向他,笑道:“哦?本王一心为父皇分忧,只想着将我大明朝国库的亏空补上,还真不曾想过为何这么多年也不曾有人在这税法上做文章,还请高大人赐教。”
看着朱载圳脸上似笑非笑的笑意,高拱心中有些不爽,不过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而且这件事,确实只有他说最合适。
毕竟如今虽然将户部的差事交割给了赵贞吉,但他依旧还有户部尚书的官衔,更是做了这么多年大明的计相,自然也是最有发言权的。
“臣先说一点,就从这最根本的,此乃太祖爷所定国策来说。”
“所谓祖宗成法不可变,我大明朝乃是太祖爷一手创建,更是以孝治天下,谁若敢在太祖爷定下的国策上做文章,便是不忠不孝之人。”
“因此,我大明自太祖高皇帝定下商人三十税一的商税之后,便一首不曾变革。”
“况且变革商税之事,最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