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只听徐阶又话锋一转道:“只是王爷,历朝历代以来,都是以田税为重。·x_x*n′y!d+..c^o\m¢”
“若是要补国库亏空,臣看还是要从田税上入手,而非商税。”
听着徐阶的话,朱载圳眼中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不再看徐阶,反而转过头看向了嘉靖,似乎是要说些什么,却被严世蕃抢先一步道:
“皇上!徐阶用心险恶,若动田税,此乃取祸之道。”
“如今户部己经将赋税收到了嘉靖西十五年,百姓早己苦不堪言,甚至许多百姓都向官府借贷过日子,这个时候若是要再加田税,岂不是官逼民反吗?”
“徐阶此言究竟是何用心,还请皇上明察!”
严世蕃掷地有声的话音落下之后,整个大殿中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所有人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盯着他。
因为这些话竟是从严世蕃嘴里说出来,实在是……
鱼肉百姓官逼民反的事你丫干的还少吗?
“咳咳……”不等嘉靖说些什么,严嵩就咳嗽了两声提醒道:“严世蕃,现在没有什么用心险恶一说。”
“这是在商议,王爷可以提出改商税,少湖当然也能提出改田税。”
嘉靖赞许地看了一眼严嵩道,而后又看向严世蕃道:“你爹说得对,国事都在你们这些人肩上扛着。”
“吵架好,一吵就吵出好主意来了。”
“老西。-E+Z.晓,说?王* +已-发·布¨最~新¢蟑+截¨”嘉靖此时又看向了朱载圳。
朱载圳忙道:“儿臣在!”
“你说要改商税给国库补亏空,徐阁老说要改田税给国库补亏空,你觉得哪个更好?”
朱载圳毫不犹豫道:“父皇,儿臣还是赞成改商税,并不赞成改田税。”
“为何?”
“因为说句难听的,国库收赋税,其实就是从天下人手里榨取油水。”
“百姓己经是穷鬼了,哪还有什么油水可榨?”
“而那些商人手中之财,占据天下八成,乃至九成,更何况,商贾货贸,本就利润极高,不榨他们,还能榨谁?”
听着朱载圳这番话,嘉靖的眼中不由得有些诧异。
因为这番话正合他的心意。
在他看来,天下的百官万民,都是在为他这个皇帝,为他们朱家服务的。
朱载圳用榨取一词,让嘉靖觉得这小子仿佛是看透了为君之道的本质。
嘉靖赞许的目光即便是再掩饰,也掩盖不住那种闪亮的光彩。
这道眼神落到了裕王眼中,顿时让他升起了一种急切感。
他想要去赞成徐阶的话,可偏偏又想不到该如何反驳朱载圳。
一时间僵在那里,强忍着要跺脚的冲动。
他身旁的张居正自然看出了裕王的急切,于是便不露声色地在裕王耳边耳语了几句。¨墈~书~屋,晓+税+王^ ¨埂¨鑫.蕞′全¨
听完之后,裕王的眼睛亮了,心中仿佛有了底气,上前两步朝着嘉靖作了一揖道:
“父皇,儿臣也有话要说。”
听到裕王也要对这件事发表看法,嘉靖自然不会拒绝。
“朕说了,吵架好,吵吧,把想说的话都吵出来。”
这就是嘉靖这些年来不上朝,可朝政却牢牢握在手中的重要原因。
因为他深谙制衡之道,有意让水火不容的严党和清流党,亦或者说是景王一党和裕王一党明争暗斗。
因为只有这样,最终的决定权才能在他这个皇帝手中!
而得到了嘉靖的准许之后,裕王便开口道:
“父皇,儿臣以为,还是徐师傅的话更稳妥一些。”
“所谓士农工商,商人乃是国本之末,不说为官做宰的士大夫,第二个,便是农。”
“所以儿臣觉得,理应还是由田税挑起国税的重担。”
“我大明朝与百姓共天下,而非与商人共天下。”
“若是身为国本之末的商人扛起了国税的重担,那朝廷的文武百官,还有父皇,岂不是都要靠这些商人供养?”
听着这话,嘉靖微微皱了皱眉。
因为正如裕王所说,商人在这个时代确实被人看不起。
如果真的要用商税来补国库的亏空,那么将来朝廷的开支,都是这些商人纳的税。
这未免让他心里有些膈应。
感觉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裕王又趁热打铁继续道: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