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家的后院极为宽阔,那广阔的空间仿佛能容纳下世间万物,当中尤为显眼的是一棵高大无比的柿子树。*k?u?x*i-n?g~y!y¨.·c\o+m^
正值金秋,这枝繁叶茂的柿子树上挂满了累累硕果。黄的似金,红的如火,当然,也有尚显青涩的。
此刻,张冲灵正悄然猫在柿子树上。借着如水的月光,加之他凝聚真气于眉心,开启了天眼,院子及周遭的一切皆清晰地映入眼帘。
从后门开始,侧墙的一边,依次排列着鸡窝、猪圈、牛棚,还有一个搭建得还算规整的茅厕;另一侧则栽种了几行蔬菜,堆积着一些木材,再往后便是这棵高大且茂盛的柿子树了。
一头大黄牛被拴在柿子树下,安静地卧于地上。它瞪着大大的牛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鸡窝的方向。
偶尔,它会猛地甩一下尾巴,试图驱赶那恼人的牛蝇,仿佛以此证明自己仍鲜活地存在着。
鸡窝里早已寂静无声,猪圈里却时不时传出一阵低沉的哼叫声。
张冲灵暗自思忖,难道那只红公鸡已然睡去?为何鸡窝里不见其身影?
他正欲飞身至鸡窝旁查看一番,却听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屋内传出。
“吱呀”一声,后门开启,走出来一位年芳十七八岁的姑娘。她有着如瀑的长发,水汪汪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身着一件薄薄的连衣白裙。
她全然不顾夜色深沉,亦无惧心中恐惧,手提一盏马灯,急匆匆地奔跑起来,一头扎进了那个茅厕之中。
只听得一阵淅淅沥沥的声响过后,那姑娘又提着马灯走了出来。此时,她已不再如方才那般急切,走起路来多了几分娇柔之态。
张冲灵不禁微微皱眉,身子一动也不敢动,喃喃自语道:“唉呀!怎会如此不巧?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他本不想有所动作,可忽然间,一只红彤彤的大公鸡竟悄无声息地从屋檐上飞掠而来,瞧那架势,似乎正是冲着自己而来。
难怪鸡窝里寻不见红公鸡,原来它方才一直一声不响地立在屋檐之上。
张冲灵心中暗想:“好你个‘红闷鸡’,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待你家主人现身,才向我发起攻击,简直是鸡仗人势!看我如何收拾你!”
他望了一眼那白裙姑娘,又思及:“千万不能被她察觉,否则她若惊叫出声,村子里的人定会以为村子里闯进了鬼,而且是色鬼!”
思量间,他顺手摘下一颗硬柿子,“嗖”的一下朝红公鸡丢去,同时,身形一晃,已然翩然朝着屋檐飞去。·白.:?马{&书\??院1?. (^追′最;]新章|节%
他迅速匍匐在屋檐上,在夜色的掩护下,与屋檐浑然融为一体。
红公鸡见有物件飞来,双目红光一闪,凌空一啄,那颗硬柿子瞬间被啄得四分五裂,它顺势也落在了柿子树上。
白裙姑娘察觉出异样,提起马灯,发现是红公鸡落在了柿子树上,娇嗔道:“红将军,你不站在屋檐上看家护院,啄这些涩柿子作甚?”
红公鸡站在树上,一声不吭,直愣愣地盯着张冲灵飞去的方向,眼中红光熠熠。
这时,屋子里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呼喊:“水柔,还不赶紧回来,最近不太平,少在屋子外头溜达!”
白裙姑娘应了一声,抬头对着红公鸡道:“红将军,我知晓你一直都能听懂我说话。我没有兄弟姐妹,平日里也无人与我玩耍,所以我一直将你视作朋友。十几年了,正因咱家有你,我才无所畏惧,亦不觉孤单无趣!我本想与你多聊一会儿的,不过,我爹在唤我,我就不陪你了,明儿见!”
言罢,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奔回了屋子里。
红公鸡原来唤作“红将军”,如此武威霸气的名号,倒也名副其实;这白裙姑娘名曰“水柔”,她老爹姓“江”,那她自然就该称作“江水柔”了,她的名字恰如其人一般温柔。
张冲灵躲在屋檐之上,忍不住抿嘴笑了笑,喃喃自语道:“温柔的白裙姑娘江水柔,居然将威武霸气的红公鸡视作朋友,这大千世界,当真是无奇不有,着实有趣得紧!”
他望了一眼红公鸡,只见它仍呆呆地站在柿子树上,目不转睛地紧盯着自己所处的方向,也不知其心中究竟在盘算些什么。
这红公鸡虽说整体难比凤雏宝鸡,但它往那儿一站,身姿挺拔如松,正气凛然,威风八面。一双眼睛透着灼灼红光,亦是万中无一,极其罕见。用它来看家护院,着实有些大材小用了。
红公鸡绝非平凡之鸡,张冲灵已然见识过,可他着实不想与一只鸡过多纠缠,于是起身准备前往将军墓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