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背景里的药王谷天空,悬浮着九尊青铜鼎虚影......
指尖触到心脏的刹那,三百里弱水河化作青铜熔炉。我抱着啼哭的婴孩踏鼎而出,赤足踩在星砂凝成的河面上,每步都溅起血色的记忆涟漪——那孩子心口跳动的,分明是当年父亲封入我体内的涅盘蝶!
"清羽,那是因果茧!"
萧砚的残影从银鳞鞭中浮现,鞭身鳞片正片片剥落成星砂。我低头细看,婴孩后背浮现出未成形的涅盘痕,胎记走向竟与青铜鼎内壁的螭纹完全契合。九尊药鼎突然开始逆旋,鼎身浮现出我从婴孩到及笄的虚影,每个"我"手中都握着截焦黑发带。
灰衣人消散处突然升起青铜卦盘,卦象"螣蛇乘雾"亮起的瞬间,怀中婴孩突然睁眼——那双瞳孔里流转的,是父亲临终前蘸血书写的星轨图!
"爹爹?"我声音发颤,金针险些脱手。婴孩突然咧嘴而笑,肉掌按在我玉化心口,被螭王卵侵蚀的经脉突然逆流。十万螭虫甲壳应声炸裂,虫尸中飞出雪蚕锦碎片,在空中拼成完整的《焚蛊诀》真本——每处针脚都嵌着我的青丝!
萧砚残影突然凝实,他破碎的涅盘痕化作锁链缠住卦盘:"快看诀末!"我翻动书页的手陡然僵住,真本最后一页的朱砂批注,竟是父亲的字迹:"九世涅盘非死局,破茧需焚至亲脉。"
药鼎轰鸣声震耳欲聋,我咬破舌尖在婴孩眉心画出七星阵。血阵成型的刹那,弱水河底升起九盏青铜灯,每盏灯芯都跳动着点金芒——那是我每世轮回时剥离的命魂!
"慕白,你终究心软了。"初代谷主的声音从卦盘传来。我猛然抬头,见卦象中浮现出惊悚画面:当年父亲跪在青铜鼎前,正将自己的心脉精血喂给鼎中婴孩——那孩子后颈的七星针阵,此刻正在我掌心发烫!
婴孩突然啼哭变调,化作龙吟般的怒吼。他心口钻出青铜螭王触须,须尖卷着块染血的雪蚕锦——正是父亲书房暗格里缺失的那角,上面绣着段颠覆认知的真相:甲子年七月初七,林慕白盗天外天螭卵封于爱女心脉,以九世轮回养蛊,今当功成
,!
九鼎突然融合成参天巨树,树干浮现三百道剑痕。我抱着渐趋玉化的婴孩踏空而起,金蚕丝缠住树梢的青铜灯笼。当火光映亮树身铭文时,浑身血液几乎凝固——那些剑痕竟组成《灵枢经》全文,而落款处的凤凰木印记,分明出自我及笄那年绣的香囊!
"这才是真正的药王鼎。"萧砚的残影与银鳞鞭彻底融合,鞭梢燃起涅盘火指向树心,"你听。"
树心跳动声穿透耳膜,我五岁生辰夜的场景在年轮中重现:父亲用我指尖血在青铜鼎内壁书写禁制,窗外暴雨中站着的灰衣人摘下兜帽——赫然是年轻时的父亲自己!
怀中婴孩突然重若千钧,我踉跄跪地时,见他心口钻出半截青铜钥匙。当钥匙插入树心锁孔的刹那,整株巨树化作流光没入我眉心,海量记忆轰然解封:
三百年前,初代谷主林慕白为破永生迷局,将螭王卵封入轮回血脉。此后每世"林清羽"皆为药鼎,而萧砚是螭王卵剥离的涅盘火所化。九世轮回非死局,实为淬炼真正能承载螭王之力的......
"容器。"
我低头看着玉化至脖颈的躯体,忽然轻笑出声。金蚕丝漫天飞舞,将九盏青铜灯系成星阵。当最后盏灯归位时,十万螭虫尸骸突然立起,朝着星阵跪拜——它们甲壳上浮现的,竟是我在每世轮回中写下的医案!
"清羽不要!"萧砚的嘶吼带着青铜颤音。我已然点燃本命精血,以焚蛊诀引燃星阵。冲天火光中,三百世记忆如走马观灯:第一世我剖心救苍生,第三世萧砚为我挡天劫,第七世父亲跪在青铜鼎前泣血绣锦......
火光突然凝成凤凰虚影,我怀中的婴孩化作流光融入心口。当玉化褪至指尖时,弱水河底升起尊琉璃鼎,鼎身刻着段崭新谶语:医者仁心即解药,螭王非蛊本为医
鼎中药香弥漫,十万螭虫应声化蝶。我抚着恢复血色的心口转身,见萧砚残魂从银鳞鞭中走出,他背后涅盘痕已化作杏林春景,而龟裂的河床上,初代谷主正抱着青铜鼎碎片仰天大笑——那面容竟与父亲临终前一模一样!
喜欢刺世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