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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星骸协议

虚弱而有些沙哑,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尽可能清晰有力的声音回答:

“八路军!129师386旅独立团!政委,赵刚!”

“独立团?赵刚?”

“独立团不是在杨村休整吗?赵政委怎么会跑到我们新二团的防区来?还是这么个鬼样子?”

他显然对兄弟部队的情况有所了解,但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离奇。

新二团!

孔捷的部队!

赵刚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巨大的、混合着希望和更深的忧虑的情绪瞬间涌起!

孔捷还活着!他的部队还在战斗!

“情况紧急!我们遭遇了……”

赵刚正要解释那无法用常理形容的恐怖遭遇,目光却猛地凝固在坑沿上探出的那张脸上!

那张脸同样沾满了硝烟和泥污,胡子拉碴,嘴角紧抿,带着战场指挥员特有的疲惫和刚硬。

那双眼睛,此刻正透过雨幕和手电的光晕,惊疑不定地审视着坑底。

这张脸,赵刚太熟悉了!

“孔捷?”

赵刚几乎是失声喊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和一种绝处逢生的巨大激动,

“老孔!是你!真的是你!”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牵动了肋骨的伤势,疼得闷哼一声,又跌坐回去。

坑沿上,那张脸的主人——新二团团长孔捷,显然也被赵刚这声呼喊和清晰的面容彻底弄懵了。

他脸上的狐疑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取代,身体下意识地往前探了探,眯起眼睛,借着昏黄的手电光,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狼狈不堪的赵刚。

“老……老赵?”

孔捷的声音都变了调,充满了见鬼般的震惊,

“赵刚?真是你?你他娘的……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搞成这副模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己经手脚并用地滑下弹坑边缘的陡坡,几个箭步就冲到了赵刚面前,蹲下身,一双大手用力抓住赵刚的肩膀,仿佛要确认眼前的人是不是幻觉。

触手是真实的、带着体温和湿冷的身体。

孔捷脸上的震惊迅速转化为巨大的困惑和担忧:

“见鬼了!

你不是该和你们独立团在杨村吗?

旅部通报说你们刚打完一个漂亮的伏击,正在休整补充!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扫过赵刚身上的累累伤痕和破烂的军装,又看向旁边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陈星,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位同志是?伤得这么重!卫生员!快!卫生员下来!”

坑上立刻传来应和声和滑下来的动静。

“老孔!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老李呢?李云龙呢?!我们刚才在那边山头看到你在指挥战斗!还有……”

赵刚的声音猛地顿住,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爬上他的脊背,他想起了那具背插断刀的尸体,想起了孔捷部队在血雾中崩溃的景象,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恐惧,

“……我们看到了老李……不,是……是一具穿着老李衣服、背着老李那把断刀的……”

孔捷脸上的困惑和关切,在听到“李云龙”三个字的瞬间,如同被冻结的湖面,瞬间凝固了。

他抓住赵刚肩膀的手,力道猛地加重了几分,眼神变得极其古怪,那是一种混合了难以置信、巨大悲痛,甚至是一丝……荒谬的神情。

他死死盯着赵刚的眼睛,仿佛要从里面找出开玩笑或者神志不清的痕迹。

“老赵……”

孔捷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沙哑和沉重,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

“你……你在说什么胡话?”

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被血雨浸泡的战场,扫过弹坑里昏迷的陈星,最后又落回赵刚那张写满急切和恐惧的脸上,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摇头的幅度很慢,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否定意味。

“李云龙他……”

孔捷的声音艰涩,如同喉咙里堵着滚烫的沙砾,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穿透淅沥的雨声,砸在赵刚的心上:

“他根本不可能在这里。”

孔捷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消化这个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问题。

他迎着赵刚骤然收缩的瞳孔和瞬间苍白的脸,用一种近乎残忍的、确认事实的平淡语气,补完了后面的话:

“旅部三天前就下发了正式通报。李云龙所部独立团一营,在苍云岭反扫荡作战中,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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