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霖心知,他必须跟父亲摊牌。,我/的.书*城_ ¢蕞¢歆_璋^结*更′欣·快·
他不能再逃避,不能再让朋友们孤军奋战。
父亲当年的遭遇,他理解,但不代表他要复刻那种遗憾。
他要去闯,去撞那堵名为现实的南墙,哪怕头破血流。
职业篮球,那是他最初的梦,也是最滚烫的梦。
回到家,客厅的灯是暗的,父亲还没回来。
戚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己经指向十一点半。
又是应酬吧。
他没有多想,准备先去冲个澡。
刚脱下外套,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随手划开接听:“喂?”
“请问是戚胜峰先生的家属吗?”电话那头是一个公式化的男声。
戚霖心里咯噔一下:“我是他儿子,请问有什么事?”
“戚胜峰先生在沿江路发生交通事故,现在正在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
【轰——】
戚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抢救?交通事故?
那些冰冷的字眼像一把把锥子扎进他的神经。
他几乎是凭借本能抓起钥匙和钱包,冲出了家门。
夜风冰凉,刮在脸上生疼。
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声音因极度的紧张而有些变调:“师傅,市第一人民医院,快!”
车窗外的霓虹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片光怪陆离的色块。~s′l-x`s~w/.!c-o.m+
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他脑海里不由得呈现初一那年母亲车祸的场景。
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眼睁睁看着最亲爱的生命逝去的无力感,是他一辈子都无法摆脱的噩梦。
他不敢想,如果父亲也……
出租车在医院急诊楼前停下,戚霖甩开车门,踉跄着冲进去。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着鼻腔。他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士,急切地询问:“戚胜峰!刚刚出车祸送来的戚胜峰在哪里?”
“在三楼手术室,家属跟我来。”
三楼手术室外的走廊,灯光惨白得有些晃眼。
【手术中】三个鲜红的字像烙铁一样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上,也烫在他的心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一点点滑坐下去。
篮球,比赛,梦想……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那么遥远和不真实。
他只希望那扇紧闭的大门能够快点打开,希望里面的人能够平安无事。
不管他会对自己说什么,骂也好打也罢,就算强迫自己再也不碰篮球,总比再也无法见面的强。/精~武¨暁?税\枉· !已′发.布,最~欣/彰~截*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一个戴着口罩的医生走了出来,神情疲惫。
戚霖猛地站起身,冲了过去:“医生,我爸他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手术很顺利,病人的主要伤势在头部和胸腔,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
戚霖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
“但是,”医生话锋一转,“病人由于脑部受到撞击,目前仍处于昏迷状态,什么时候能醒来,还需要进一步观察。”
昏迷……
这两个字像一块巨石,重新压在了戚霖的心头。
戚胜峰被转移到了ICU,戚霖透过门缝,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脸色苍白如纸。
各种仪器发出【滴滴】的声响,维持着生命的运转。
……
翌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格,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徐音妙习惯性地望向身旁的空位,戚霖没有来。
她微微蹙眉,心中疑虑陡生。
戚霖虽然上课不怎么认真听讲,但绝不会迟到,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一节是班主任李琥的数学课。
李琥夹着教案走进教室,目光扫过全班,在戚霖的空位上停顿了一瞬。
上课铃还没响,徐音妙立刻起身走到讲台边。
“李老师,戚霖他……”
李琥打开教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戚霖今天请假了,家里出了些紧急情况。”
“请假?他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徐音妙的语气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