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书中书伪笔的源头。

在旧章藏页阁内，她果然发现了一道残魂页。

——伪章之纸，源自“卷心台南书库”。

书页上残留三道墨印，分别为：

墨府副判·褚鹤川；

文理司观书人·李蜃；

卷心台附笔·无名者。

云缨眯眼冷笑：“果然，反章不是书中书主一人之笔。”

“是三司中，有人暗投了笔。”

【宫廷东殿 · 简无辞夜议】

赵怀真披袍夜入简无辞居所，递上一封副笔章议：

“我不信三司尽腐。”

“但现在，主笔之位已被‘书外之笔’染指。”

“魂书若不设‘副笔裁议’，则未来无人可监督我，也无人能保我。”

简无辞缓缓起身，望向夜空：

“你这是……要在律笔之外，另立议堂？”

“我要在魂书之内，立第二眼。”

“若魂书是一人之笔，则必有盲处。”

“你为收章者，当知笔不能盲。”

简无辞点头，沉声：

“你要副笔议——我可为你主。”

“但这一步走出，等于公然抗命律笔三司。”

“你知代价？”

赵怀真眼神不变：

“我落过苏晚，我不怕死。”

“我怕的是，有朝一日，魂书写我——不是死法，而是……遗忘。”

简无辞大笑：“好——我为你，起第二笔。”

【第二笔立 · 副笔议章】

翌日，东宫文阶之上，赵怀真携简无辞、云缨及数名副笔门人，联署于魂书侧卷，写下一行金文：

“魂书除主笔外，应设副议三人，立于魂旁。”

“副笔议章，得以审主笔所写。”

“若主笔误落魂名，副笔有权封页三日，审魂再定。”

此举一出，宫内哗然！

文理司怒斥赵怀真“自立法条”，称其意图“篡章为王”。

赵怀真却冷然回应：

“你说我欲为王？”

“我不过是怕你们这群吏，写出死人时，还写他们甘愿。”

【卷心台 · 中书之主】

与此同时，卷心台书炉内，一道身影渐渐凝出。

那是“中书主”，却非先前白衣少年，而是其“前世书影”。

他低语：

“副笔已设，魂书已分。”

“那我便再写一笔——将主笔写死。”

身后站出一名蒙面纸女，执笔如刃。

他手指落在纸上，一字字写下：

“第十五页：主笔落命。”

“笔锋不稳，魂书崩卷。”

纸女点头：“那我去，替你写他。”

【朱雀营 · 云缨心疑】

夜，云缨独坐火旁，翻看赵怀真所落第十四页。

她轻声呢喃：

“你写你自己时，是不是……太狠了些。”

“你写别人，会犹豫。”

“可你写你自己……一笔，就杀了。”

赵怀真从帐外归来，手持副笔议章已印本：

“因为我知道——若我不死一次，他们就不信我该活。”

他将纸放她手上：

“以后你若不信我，就翻我第十四页。”

“我写了自己一命，是为你放心。”

云缨未说话，只将那一页烧入炉中。

赵怀真一怔：“你做什么？”

云缨轻声：

“你别再写死你自己了。”

“你要是活着……我们才能写完第百页。”

【 卷心台再启】

纸女持笔南下，卷心台外魂页晃动，第十五页隐隐成形。

一行血墨浮现：

“主笔必死，副笔难全。”

而魂书原书内，亦隐约浮现“反书之卷”。

赵怀真回望魂书，只道一句：

“那我便……写死你这卷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