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隐隐，却终未动手，只淡淡说：

“魇冥第三息已碎，此战终止。”

“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宗门——尸界只是棋子，真正的焚界，才刚开始。”

说罢，他转身离开，脚下星辉如浮桥，一步便消于风中。

赵怀真盯着他背影良久，指尖仍微颤。

—

魇冥三问 · 红缨三破

鬼王魇冥未退。

他背后万尸虽伏，但自身气息反而愈发浓烈，一对无瞳死目紧盯云缨。

“你——凤裔之女。”

“你枪上，藏着不该出现的火。”

“那不是凤血。”

“是……太初之焰。”

此言一出，云缨、赵怀真同时一震！

红缨枪枪尖微颤，竟浮现出一丝金红的裂纹！

赵怀真失声：“红缨枪……裂了？”

云缨却不惊，反而低语一声：

“原来……你就是我娘藏的东西。”

她缓缓提枪，凤羽翻卷，朱发烈舞，一身火纹如地狱中走出的修罗！

第一枪，破灭息！

她高举红缨，灌注全身灵力，一枪直指魇冥眉心。

“——你说得对，我枪中确有火。”

“但那火，不是你能问的！”

凤火炸裂如雷，魇冥三息之气顿时倒卷，尸潮后撤！

第二枪，焚魂衣！

枪尾转折，斜扫而出，凤羽怒斩，一寸寸切下魇冥周身护魂尸纱！

尸魂鬼衣竟被红缨烧穿，魇冥冷哼一声，第一次侧身避让！

“这股力量……不是凤火。”

“是……燃界之前的‘火祖烬’？”

—

第三枪，问魂印！

云缨提枪贴地飞掠，瞬身魇冥背后！

长枪倒持，枪尖点破鬼王脊骨，灼魂之力顺枪爆裂而出！

“这是你要的‘不该出现的火’？”

“我用它问你——你到底是谁的棋？”

魇冥猛然转身，一掌震碎百丈地面，黑焰吞天！

但云缨已跃空而起，红缨枪回旋三百六十度，一枪震空！

天穹被刺穿，一道火纹金印赫然浮现虚空：

【太初印·凤骨朱羽】！

魇冥终于退！

“你这把枪……不是你娘的。”

“它是太初凤皇遗下之枪骨。”

“你……是旧火遗裔。”

他退入尸潮，一字未言，万尸齐收，如潮退大海，瞬间消失在渊口镇外！

—

残阵夜下 · 彼此独语

一战过后，渊口镇残破如废墟，灵族军仅余三成，灵阵尽毁，红缨枪身布满裂痕，朱羽微黯。

云缨一言不发，静静修复枪锋。

赵怀真站在她身后许久，终是开口：

“你刚才，是不是用了……命换的火？”

云缨没回头，只道：

“你若再问，我就不救你了。”

赵怀真轻声一笑：“你若死了，我谁也不让活。”

两人沉默半晌。

赵怀真又道：

“你可后悔，扯进这局？”

云缨缓缓起身，望着远方星芒消失的方向，冷声道：

“若你是炉，那我便是——火上最后的柴。”

“我们二人，能不能熬过谁点谁，谁燃谁。”

“——咱们就看谁烧得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