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歪歪斜斜地立着一块被风雨侵蚀得看不清字迹的石碑,几间破败不堪的土坯房零星散落在山脚下,被浓密而阴郁的树林包围着,像是一头蛰伏的怪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闭塞与死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这就是他口中那个“风景如画的秘密基地”?张桀的意识中,警铃大作。
不等小雅(张桀)细想,几个面相凶恶、眼神浑浊的村民从路旁的阴影里晃悠悠地走了出来。他们的目光像是饿狼看到了羔羊,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来回逡巡,那种赤裸裸的、评估货物的眼神,让小雅(张桀)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小雅(张桀)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跳出胸腔。
阿明脸上的温柔笑容,在看到这些村民的瞬间,便如同被狂风吹散的劣质面具,剥落得干干净净,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习以为常的计算和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一个看起来像是村长模样的干瘦老男人,穿着不合身的深色褂子,咧开一口黄牙,朝阿明递过来一沓厚厚的、用肮脏的橡皮筋捆着的钞票。
阿明接过来,当着小雅(张桀)的面,熟练地用拇指弹了弹,快速点了一遍,然后满意地塞进了自己外套的内袋。动作行云流水,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交易。
他转过头,看向脸色己经惨白如纸的小雅(张桀),那张曾经让她(小雅)迷恋的英俊脸庞上,此刻只剩下令人作呕的冷漠。他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商品:“对不住了,小雅。这也是为了生活,你得理解。”
轰的一声巨响,小雅(张桀)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粉碎。她终于明白,所谓的甜蜜恋爱,所谓的毕业旅行,所谓的秘密基地,全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令人发指的骗局!
“阿明!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不是人!”她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因极致的恐惧、愤怒和彻底的绝望而扭曲变形,划破了这山村的死寂。
她疯狂地挣扎,想要拉开车门逃离这个噩梦般的地方,但那几个虎视眈眈的村民己经狞笑着围了上来。粗壮黝黑的手臂像冰冷的铁钳一样死死抓住了她的胳膊和肩膀,将她往车外拖拽。
她的嘴被一只布满厚茧、散发着汗臭和烟草味的粗糙大手死死捂住,只能发出绝望而模糊的呜咽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
意识被黑暗吞噬前的最后一刻,她透过模糊的泪眼看到的,是阿明转身离去的背影。那个曾经让她(小雅)感到无比温暖和信任的背影,此刻却像一把最锋利、最淬毒的冰刀,狠狠刺进她的心脏,带来难以置信的背叛感和足以冻结灵魂深处的冰冷绝望。
这个世界,原来真的可以如此丑陋和残酷。张桀的意识,清晰地感受着小雅灵魂的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