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的下跌通道!
"惊蛰战术..."他气若游丝,"表面蛰伏...实则..."
裴砚之迅速给他服下药丸。沈昭却盯着那幅血墨交织的图,瞳孔微微收缩:"我明白了。徐怀瑾在用节气操纵市场!"
她抓起毛笔,在血墨图上标出过去半年的所有节气节点。每个节气前后,原油期货都会出现异常波动——立春时多头平仓,雨水时空头加码,而明天的惊蛰...
"会是屠杀。"沈昭的声音冷得像冰,"他准备了足够的弹药,要在惊蛰日一举击穿我们的心理防线。"
母亲突然端来新做的点心。金黄油酥的外皮上布满龙鳞般的纹路,散发着浓郁的奶香。
"龙鳞酥?"裴砚之怔住,"这应该是皇城司的..."
"祖传配方。"母亲淡淡地说,"昭昭父亲最爱吃这个。"
沈昭咬开酥皮,前世记忆如闪电劈开——乾元十七年惊蛰夜,户部银库里,她也曾接过锦衣卫递来的同样点心。而那晚,三百万两军饷不翼而飞...
"备车。"她擦掉嘴角的酥皮屑,"我们还有三小时到大连的航班。"
***
大连商品交易所的灯彻夜未熄。沈昭站在行情屏幕前,墨蓝旗袍与周围西装革履的交易员格格不入。电子板上,WTI原油期货正在暴跌,己经触及5.28美元的心理关口。
"再跌就爆仓了。"阿毛的胖脸上全是汗,"昭姐,我们的保证金..."
"不急。"沈昭翻开父亲的老式记事本,上面用毛笔记录着二十西节气与农产品价格的关系,"惊蛰三候:一候桃始华,二候仓庚鸣,三候鹰化为鸠..."
裴砚之匆匆走来,军装外套下隐约可见枪套轮廓:"查清楚了,那两千万是假冒南京军区名义转的。真正经手人是..."他压低声音,"徐怀瑾安插在东海舰队的人。"
陆沉舟坐在角落,正将一堆病历摆成奇怪阵型。沈昭走近才发现,那是用CT片子拼出的资金流向图!
"看这个阴影。"他指着片子上的一块黑斑,"像不像渤海号的航线?"
交易所突然骚动起来。原油价格跌破5.25美元,触发自动平仓线。数十个交易席位上,红马甲们开始疯狂抛售。
"就是现在。"沈昭按下大哥大的重拨键,"阿毛,执行'惊蛰'计划。"
电话那头传来震耳欲聋的键盘声。五分钟后,当原油价格跌至5.20美元时,一笔神秘买盘突然入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掉了所有卖单!
"是...是军方资金!"一个红马甲惊呼,"首接从总后财务局的账户..."
沈昭微笑。她面前的笔记本上,毛笔写的"惊蛰"二字被圈了出来,旁边小楷批注:"春雷响,万物长,宜播种,忌杀伐。"
行情瞬间逆转。原油价格如火箭般蹿升,那些做空的账户一个接一个爆仓。交易所大屏幕上,绿色数字疯狂跳动,像极了惊蛰时节破土而出的新芽。
"不可能!"角落里,一个穿灰西装的男人摔了电话,"我们的保证金明明..."
沈昭缓步走到他面前:"渤海钢铁的仓单己经作废了。"她亮出那把薄如蝉翼的钥匙,"今早大连港B区仓库被查封,里面除了你们囤积的原油,还有..."
"1987年的军火清单。"裴砚之亮出逮捕令,"东海舰队失踪的那批鱼雷,原来是被换成了柴油。"
灰西装面如死灰。沈昭注意到他的左手小指留着长指甲——和徐怀瑾一模一样。
"你不是徐怀瑾。"她突然说,"你是他在东海舰队的联络人。"一把扯下他的领带,露出颈侧的纹身——条渤海航线图,与陆沉舟用CT片子拼出的完全一致!
警笛声由远及近。沈昭转身望向窗外,第一缕晨光正照在大连港的塔吊上。那里,一艘新入港的货轮正在卸货,船身上"昭明号"三个大字熠熠生辉。
"我们赢了?"阿毛擦着汗问。
沈昭摇头。她打开随身锦囊,倒出那枚缺角的乾元通宝:"这才刚刚开始。徐怀瑾还活着,而且..."铜钱在掌心转动,缺口处闪过一道寒光,"他手里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牌。"
回上海的飞机上,裴砚之递来一个食盒。打开后是还温热的龙鳞酥,酥皮上精心烙着云纹。
"皇城司的暗记。"他轻声说,"前世今生,从未改变。"
沈昭咬开酥皮,甜香的奶黄馅流出来。恍惚间,她仿佛看见千年前的惊蛰夜,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裴砚之也是这般,将藏有毒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