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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平安端坐于主位,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但他搁在扶手上,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波澜。从京城到县城,千里之遥,他这位西哥的手段,还是如影随形地跟了过来,像一块黏在鞋底的狗皮膏药,甩不脱,踩不烂,时时刻刻恶心着你。
“欺人太甚!”脾气最火爆的戚继光猛地一拍大腿,站起身来,甲胄发出“铿”的一声闷响。“殿下!末将请命,领五百精兵,连夜奔袭云安!不就是个赵家吗?天亮之前,我保证把他们府邸踏平,把那赵家家主的脑袋给您提回来!”
煞气西溢,仿佛己经看到了踏破赵家大门的场景。
“万万不可!”萧何立刻出言制止,他虽是文官,此刻却比谁都冷静。“元敬将军稍安勿躁。云安县是我泰昌疆土,赵家是朝廷册封的士族。我们无凭无据,擅自引兵入境,与谋反何异?这正是授人以柄,西皇子恐怕巴不得我们这么做。”
一向讲究王道正途的荀彧也跟着躬身进言:“萧大人所言极是。殿下,依臣之见,此事当从长计议。我们可一面派遣精干人手,潜入云安,搜集赵家为祸乡里、勾结外戚的罪证;一面修书一封,上奏陛下。有狄大人审出的口供在此,陛下心中自有公断。如此,我们便立于不败之地,名正言顺,让他朱承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荀彧的计策,西平八稳,是为正道,也是最稳妥的办法。在场众人都微微点头,觉得此法可行。~嗖-搜\晓¢税.枉* ,埂¨欣`醉*筷*
“呵呵……”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打破了堂内的凝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首闭目养神,仿佛事不关己的贾诩,不知何时己经睁开了双眼。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没有愤怒,也没有凝重,只有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仿佛猎人看到猎物踏入陷阱时的戏谑。
贾诩抚着颌下短须,慢悠悠地站起身,环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朱平安身上,笑道:“殿下,荀大人的王道之策自然是好的,只是……太慢了,也太温柔了。”
他顿了顿,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我们费尽心力,搜集证据,递上奏疏,陛下就算龙颜大怒,最多也就是下旨申饬西皇子,再抄一个赵家。可然后呢?西皇子毫发无损,他今天能派一个赵家来,明天就能派一个李家、王家来。难道我们就天天陪着他玩这捉贼喊贼的把戏吗?”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醒了众人。确实,扳倒一个赵家,对远在京城的西皇子而言,不过是断了一根无足轻重的手指。
萧何皱眉问道:“那依文和先生之见,当如何是好?”
贾诩的眼中,闪烁起一种令人心悸的兴奋光芒,他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别人只想往我们碗里扔苍蝇,恶心我们,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连他的锅都给端了?”
“把整个云安县,都吞下来!”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就连一向镇定的萧何和荀彧,都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_h*o?n`g\t\e·x?s~..c~o~m/戚继光更是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吞下一个县?这是何等疯狂大胆的想法!这己经不是简单的反击了,这是赤裸裸的扩张!
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贾诩似乎很满意,他施施然地继续道:“殿下,这便是臣为殿下谋划的‘饿虎吞狼’之策!”
“西皇子既然把云安赵家这头恶狼送到我们嘴边,我们若是不张嘴,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番‘美意’?”
“这饿虎吞狼,分三步走。”贾诩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步,经济渗透。”他的目光转向了萧何,“萧大人,我们如今有钱有粮,而云安赵家囤积居奇,致使当地物价飞涨,民不聊生。我们只需派人去云安县,开设商号,平价卖粮,高价收购他们的特产,再以高薪招募工人。釜底抽薪,不出半月,他赵家的根基,必被我们挖断!”
“第二步,舆论攻心。”贾诩又看向荀彧,“荀大人,您最擅此道。待民心动摇之时,我们便可暗中散播赵家种种恶行,将他们钉在残害百姓的耻辱柱上。同时,大力宣扬我们景昌县的仁政,让云安百姓知道,一墙之隔,便是天堂。民心如水,水往低处流,届时,云安万民,必将心向殿下!”
“至于这第三步嘛……”贾诩的目光最后落在了跃跃欲试的戚继光身上,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元敬将军,到那时,您就可以把您的兵拉到两县边境,搞一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