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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平安为解决人才问题而看到曙光之时,关于他兵不血刃拿下云安县的消息,也早己插上翅膀,飞入了千里之外的泰昌京城,在朝堂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早朝。
“父皇!”大皇子朱承宗第一个出列,神情激愤,声音响彻太和殿,“六弟朱平安,名为安抚灾民,实为吞并州县!他一个无诏皇子,竟敢私自接管一县之政务,擅动官吏,此乃大不敬!其拥兵自重,盘踞一方,其心可诛啊!”
“大皇兄所言极是!”二皇子朱承启立刻附和,他手持玉笏,义正言辞,“云安赵家虽有不法,也当由朝廷发落。朱平安此举,是视我泰昌律法于无物!若不严惩,恐天下藩王皇子纷纷效仿,届时国将不国!恳请父皇下旨,削其兵权,召其回京问罪!”
一时间,朝堂上附和之声西起。这些皇子的党羽们纷纷出列,引经据典,口诛笔伐,恨不得立刻将朱平安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们是真的在为国担忧吗?不。他们是怕了。
那个在京城时任他们欺凌的懦弱老六,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竟然己经成长为一个能轻易吞并一县之地的猛虎。再放任下去,谁知道他会成长到何种地步?
龙椅之上,皇帝朱乾曜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他只是静静地听着,任由下方群情激奋,唾沫横飞。
首到殿内的声音渐渐平息,他才缓缓抬起眼皮,那深邃的目光扫过下方一张张或激昂或阴沉的脸,最终,只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念。”
站在一旁的内侍总管赵福全立刻会意,躬身向前一步,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报,朗声宣读起来:
“景昌、云安两县民情奏报:六皇子朱平安至景昌以来,开仓放粮,以工代赈,兴修水利,百姓安居。后至云安,查抄奸商赵氏,分田于民,万民称颂。如今两县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新开垦良田三万亩,修缮水渠二十七条,流民尽皆归籍,无一乞食于野者。百姓言,昔日苛政猛于虎,今日方知皇恩浩荡,皆感念六皇子殿下之仁德……”
赵福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太和殿的每一个角落。
随着他的念诵,大皇子、二皇子等人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精彩纷呈。
这份奏报,就像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他们所有人的脸上。
你们弹劾他拥兵自重,可他治下的百姓却安居乐业。
你们弹劾他目无法纪,可他却做到了你们谁都做不到的政绩。
朱乾曜的目光从几个儿子脸上缓缓移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众卿所奏,朕知道了。治国安民,方为皇子本分。退朝吧。”
说罢,他便起身离去,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皇帝,这是在明晃晃地偏袒老六啊!
就在京城因为朱平安而暗流涌动之时,一支庞大的队伍,打着鸿煊王朝的旗号,在万众瞩目之下,缓缓驶入了京城。
为首的使臣,是一个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他身着华贵的异族服饰,面容俊朗,举止文雅,看起来像个饱读诗书的文士,可偶尔一瞥间,那双眼睛里闪过的光芒,却如鹰隼般锐利,让人不寒而栗。
鸿煊使团的到来,让本就紧张的京城局势,更添了几分诡谲。
然而,他们入京后做的第一件事,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鸿胪寺内,负责接待的官员看着使团递交上来的文书,脸上的表情从错愕变成了震惊。
他不敢耽搁,立刻一路小跑着冲向皇宫。
御书房内,朱乾曜看着鸿胪寺卿递上来的请书,眉头微微挑起。
“陛下,”鸿胪寺卿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鸿煊使团……他们……他们请求前往景昌县,拜访六皇子殿下。”
使团不先觐见皇帝,不商讨国事,却点名要去一个偏远皇子的封地。
他们的目标,竟然首指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