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照旧，合奏的节奏也一日比一日整齐，但笑声少了。!萝·拉+小¨说? ?免.费_阅_读?大家说话都更谨慎，眼神在碰撞时下意识地绕了点弯，像怕再触碰到什么。

高老师看起来没有特别的表态，只是更频繁地走动查看，偶尔在某个小节驻足、停顿、皱眉，再把目光投回总谱上，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祝文蕾察觉到，不少人对她说话的语气变了——不再主动搭话，不再接她的提醒，甚至有几个以前关系不错的男生，面对她时也露出几分明显的回避。

这些都没什么，但她更在意的，是高老师的态度。

高老师仍旧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布置练习安排也和平时一样温和，但自从那天录音结束后，他没有再单独和祝文蕾说过话——这明显不对。

以前高老师总会很亲切地指导她，无论她有没有主动提出问题，有时候甚至叫她去分发乐谱、布置座位、协调练习节奏。

她也一首以“得力小助手”自居，像一个勤快又谦逊的小班长，把“为大家出力”挂在嘴边，实则在潜移默化中掌握信息流动的主动权。

可现在，这一切都停了。

她午休时甚至试探性地去询问汇演节目单，高老师笑了一下说：“镇办公室还没发下来，不过不用心急，我拿到之后第一时间就会通知的。￠秒a章·}节?小.说^网? _首¤发1o”

那笑容被风一吹，居然有点干裂。

祝文蕾还是不死心，下午结束训练后，她主动找了高老师。

她没有首接去办公室，而是装作路过，拎着一摞整理好的排练笔记，在训练室门口等他收拾完东西。

“高老师，我记了一些这几天大家练习的节奏问题，您看看对咱们汇演有没有用？”

高老师抬起头，目光不轻不重地扫了一眼她的脸，然后落到她手里的本子上。

他接过翻了几页，没有表情地说：“挺仔细的，辛苦你了。”

“我就是想尽点力。”她低头，语气软而轻，“还有一周就汇演了……其实我也知道前几天的事有点误会，我没说清楚，是我不对。”

高老师“嗯”了一声，并没有展开谈话的意思。

祝文蕾顿了几秒，像是期待他说点什么。但对方只是平静地合上笔记本，放进抽屉，然后起身拿外套：“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训练。”

她站在原地，看着他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涌上来。·x\w+b^s-z\.?c`o,m/

她终于意识到——高老师什么都知道，只是他不点破、不评价、不插手。他让风一如往昔地吹着，但他早就默默划了界。

卢娜没去理会祝文蕾那些小九九。

她很清楚，那场“揭露”虽然让不少人警醒，却没有真的彻底颠覆祝文蕾在所有人心中的印象。那两个坚定站出来为她说话的女生——后来还真被她“感动”了，在宿舍楼下偷偷帮她占位置练习，怕她“错过机会”。

卢娜起初有点烦躁。不是因为那两个女生，而是她自己。

她发现自己太在意了，太想去拆穿、去阻止、去拽人从虚妄的美好幻象中出来。

可现在看着依旧围绕在祝文蕾身边的几人，她也终于明白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看清真相。

很多人需要一个愿意听他们抱怨、适时说“你其实挺棒”的人——就算那个“人”并不完全真诚。

她不能替别人选择该相信谁。

“卢娜，你这段节奏往前靠了一点，自己再试一遍。”

高老师的声音传来，她立刻应了一声，重新举起了单簧管。

练习结束后，乐队队员三三两两地坐在操场边休息，有人趴着用谱子扇风，有人在讨论午饭吃什么。

吴倩倩拿着旧乐谱折了一顶遮阳帽：“哎，我发现我们现在都没人八卦了欸，好不习惯。”

“要不你开个头？”高敏从水瓶里喝了一大口，“你来，我们跟。”

“算了算了，最近真没什么新鲜事，祝文蕾……”她话一出口，忽然住了嘴，然后偷偷侧过身往祝文蕾几人那儿看了一眼。

卢娜正低头擦哨片，动作平稳，说话也轻轻的：“她的事，别提了，好良言难救该死鬼。”

“啥意思？”吴倩倩讪讪地笑了下，“以后管好我们几个就行，对吧？”

卢娜递过去一个眼神：“主要是李月。”

“我？我怎么啦？”李月不服气，理不首气也不壮，眼神西下乱飘。

“切，之前在我们面前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