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身体晃了晃。

刚才那股疯狂劲头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冰冷的无边无际的恐慌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

她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可能根本不在乎她的男人，像个疯子一样撒钱，像个泼妇一样在微信里咆哮…

她做了什么？

她把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苦涩。

她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跌坐回沙发里，手机从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沾着酒液的地毯上，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那个她疯狂输出信息的对话框。

震耳的音乐还在继续，舞池里的人们依旧狂欢。

角落的VIP卡座里，李倩倩蜷缩在沙发一角，亮片短裙裹着微微发抖的身体。

精致的妆容掩盖不了她此刻的狼狈和苍白，那双曾亮晶晶充满挑衅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地毯上那滩蓝色的污渍，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价格昂贵却易碎的玩偶。

林薇薇和苏可可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劝慰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忧心忡忡地围在她身边，酒吧迷幻的灯光打在她们身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几万块的转账，和一屏幕带着哭腔的霸道宣言，就这样孤零零地躺在周絮的消息列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