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得对！”

李倩倩猛地从床上坐首，眼睛亮得惊人，之前的迷茫和委屈一扫而空。

她一拍大腿，声音铿锵有力：

“好！不就是考个大学吗！周絮，你等着！本小姐这次豁出去了！看我一定把你拿下！让你心甘情愿地……哼！”

城市的另一端，周絮走出李家那栋气派的别墅，傍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

他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很快接通。

“李太太。”

他对着话筒，声音是一贯的平静无波，“事情按您说的，办好了。”

他没有等待对方的回应或寒暄，说完这句便干脆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身影融入渐浓的暮色中。

回到那个熟悉而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周絮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光线柔和，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色彩鲜艳的动画片。

坐在病床上的小女孩，看得正入神，小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快乐。

门开的轻微声响让她瞬间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手忙脚乱地抓起旁边摊开的一本习题册，啪地一下挡在自己面前，小脑袋几乎要埋进书页里，只露出一双圆溜溜，写满“我错了但我下次还敢”的大眼睛，紧张兮兮地瞄着门口。

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慌慌张张的样子，可爱得让人忍俊不禁。

周絮走过去，没有出声，只是沉默地坐在她床边的小凳子上。

周嵒感受到那股无声的压力，比哥哥首接训斥还让人心慌。

她偷偷从书页上方露出一只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哥哥的脸色。

没等周絮开口，她就自己先投降了，声音软糯糯的，带着十二万分的诚恳：

“哥哥……我错了……我……我就看了一小会儿……真的只有一小会儿……我保证下次先写完作业再看！我发誓！”

她甚至伸出三根短短的手指，努力做出发誓的样子，大眼睛眨巴眨巴，里面全是“原谅我吧”的祈求。

看着她这副可怜巴巴又格外认真的模样，周絮心底无奈瞬间消散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细软的头发，声音缓和下来：“嗯。下不为例。”

得到赦免的周嵒立刻像被注入了活力，小脸瞬间明媚起来，把挡脸的习题册丢开，笑嘻嘻地凑近周絮：“哥哥最好啦！”

笑过之后，她好奇地歪着头问：“哥哥，你刚才出去那么久，干嘛去啦？是不是又去打工赚钱了？”

周絮拿起她丢开的习题册，翻到之前讲的那一页，语气平淡：“没干嘛。大人的事，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哦……”

周嵒撇撇嘴，显然对这个敷衍的答案不太满意，但也不敢追问。

她转而想到另一个问题，带着点小雀跃和不解：“哥哥，你之前说两天我就可以去上学了，还在川城？真的吗？太好啦！医院闷死了！可是……我们为什么不回老家上学呀？我想王奶奶和小花了……”

周絮翻书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目光落在书页上，没有看妹妹充满期待的眼睛。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将习题册推到她面前，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自持：

“别想那么多。现在，把这道错题重新做一遍。做完，再预习下一章。”

周嵒看着哥哥低垂的侧脸和那不容商量的语气，知道再问下去也没用。

她有些小失落，但还是乖乖地哦了一声，拿起笔，低头看向那道对她来说有点复杂的题目，小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病房里只剩下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