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几个学生跑了过去,人群遮挡视线,她也看不清那里的情况了。
到了超市,温隐随便选了几样零食,结账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又买了几个创可贴。
楚修南瞟了一眼,但也没说什么。他从货架上随手拿了一块巧克力,漫不经心地说道:“多少钱,一起付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温隐的学生卡就已经递过去了,她眨了眨眼睛,拿过他的巧克力。
“那就一起付吧。”
楚修南尴尬地挠了挠手,他知道她妈管钱管得严,他其实是想帮她付来着......
两人说说笑笑回到教室,在门口正好遇到手挽着手一起出去的赵蓓丝江意夕,赵蓓丝看见回来的两人,暧昧一笑,“青梅竹马回来了?”
江意夕随即也被逗笑,拉着赵蓓丝匆匆走开。温隐微微一怔,她们说的话好像没什么毛病,但好像又感觉不对劲。都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温隐再迟钝也明白过来她们言语间的含义,她顿时感觉脸上有些发烧,侧过头看向身边的人,发现他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
夕阳透过走廊尽头的大窗户,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影。楚修南怔了片刻后站在门口没有动,低头看着少女白皙秀丽的脸颊,目光渐渐变得柔和:
“温隐,我......”“我数学作业还没做,借你的‘参考参考’。”她迅速冲向他的位置,拿起桌上的数学作业就冲向自己的位置,没有什么比抄作业更能掩饰尴尬了,最关键的是还能蹭到作业。
回到位置,温隐隔着几排看着男生的背影,她恍惚想起前年他回来大晚上爬槐花树摘槐花,却一不小心摔下来的样子。现在的他,好像高了许多,好像也......更好看了。
他们表面上是感情深厚的朋友,实际上.....温隐覆上胸口,按下了内心蠢蠢欲动的嫉妒心。
铃声响起,旁边的位置还是空空如也,温隐抄着作业奋笔疾书的手也慢慢停了下来,她托着腮想着那个男生面对好几个人会不会被打得很惨,心里有些后悔,应该叫一下教导主任再说。
20分钟后,陈厉带着一脸的伤走了进来,过于有冲击力的画面让同学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陈厉坐下后,温隐从口袋里摸出创可贴,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那个,贴一下吧。”虽然理智告诉她与别人斗殴打成这样的学生,最好不要过多接触。但是直觉又告诉她,这个会说谢谢的男生应该不坏。
她的声音太轻了,陈厉一开始没有听清楚,但视线向下看到她手中的创可贴时,他顿时一愣。摸了摸脸上还沾着灰尘的伤口,是有些疼。
“谢谢你。”
“没事。”
昨天的事情给班里的八卦小群体增加了新的话题,正好有几个女生是原来与陈厉一班的,没两天陈厉的故事就流传开来。
据说他小时候才一岁时爸爸就跟个野女人跑了,过了两年妈妈受不了生活的艰辛也抛弃他去了深圳。只能跟着外婆生活,家里除了领低保就是靠外婆开个路边摊摊勉强度日。
但陈厉比较争气,从小脑子就好又很刻苦读书,一直在班上名列前茅。许多孩子家长见了便以此来教育自己孩子,“人家既没爹又没妈,环境那么刻苦成绩都能那么好。哪像你,生活过那么好连人家一半都不如。”
父母的教训渐渐转变为一些同学对陈厉的不满,没爹没妈的刻薄辱骂到孤立和时不时的推搡。欺凌让陈厉的心性也变得暴躁易怒起来,初中时就经常与辱骂他的打架斗殴,被人扯了一次头发索性剃了个寸头接着打,好好一个三好学生硬生生活成了个不良少年。
从小打到大,一个成绩优良的学生偏偏还在校外打黑拳,跟一些边缘地带的人不清不楚。
上了高中以后,也在开学安分了一段时间,但高中也有他初中的同学,初中的同学把他的事迹又传了一遍,他又成了别人眼中的不良分子。磕磕绊绊度过了整个高一,这次据说是有两个人好心去他外婆摊上买了好些蛋烘糕分给理科班里的同学,他见了直接就甩了别人一耳光,那男生打不过他,忍了下来,第二天就寻了几个人把他给堵了。
“所以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怪不得别人歧视他,人家买吃的是帮他,还帮忙宣传,他还不领情要打人,果然扭曲的环境成长的人都是扭曲的。”赵蓓丝在一旁甩着个白眼冷笑,几个女生纷纷赞叹。这时她瞅见了正在看杂志的温隐,忽然戳了一下她问道:“温隐,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没有?跟他做同桌你是不是觉得很倒霉啊。”
温隐抬起头,茫然望着她们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