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学金融,而学法律在国内是最好的,要留学也是上大学以后的事了。”
楚父一家虽然在楚家大伯去世后认祖归宗,但备受提防,作为独生子的楚修南无论再优秀也不能太冒尖,留在国内读法律是最让人放心的。而以楚修南的能力,不需要像那些平庸的二世祖另辟蹊径走捷径,也能在残酷的高考机制博出头。
温隐被哽住,气撒不出来也只能阴阳怪气一句:“那还真委屈你了。”说着直接将头往被子里一蒙,当真就不再理他。
本来生病就难受,这一蒙温隐就直接睡着了,等晕乎乎醒来时发现床前似乎坐了个人影,定睛一看,被自己冷语激了的男生就直直坐在那里跟个猫头鹰似的盯着自己。
再一看天色,都黑了。
这人居然就这样一句话不说,坐在这里,跟她闹别扭?
“我以为你走了。”睡了一觉恢复了些体力的温隐,打起了精力准备好好跟他聊聊。
跟小时候一样,两人一拌嘴这人就这死出,不说话,拧着脾气不知道的还是以为她的错。
“你生病了,我不敢走。”楚修南低声说,目光时不时落到床头早已削好氧化的梨上面。
温隐平静的说:“没关系,我不是小孩子了,挂完水我就回家了。”
她没有服软,反而赶他走,她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楚修南心慌了一阵知道她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只得瓮声瓮气的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嫌牛奶脏。是我都已经给你拿汤了,不想看见你再喝别人的。”
原来是这样。
温隐坐起身拿过床头已经氧化的梨咬了一口,叹气说道:“我要喝什么吃什么,是我的权利。楚修南,你没有权利去扔我的牛奶,我没有必要只吃你给我的东西,又不是小孩子了,干嘛那么幼稚。”
楚修南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趴了下来将头埋进被子里,温隐以为他困了,也不想跟他闹,吃完梨后,也钻进被子里睡觉。人感冒的时候睡眠时间都拉得特别长。
黑暗中,楚修南缓缓抬头,女生海藻般的长发离他的脸近在咫尺,手忍不住轻轻握起,她的发质其实很好,就算不用保养,不用护发素,偶尔蓬松毛躁,也能轻易的从他手里滑落。
头发滑落瞬间,如一根箭刺进了他的心口,一下刺痛上不了气,他慌忙又抓住一缕头发,感觉才好些。
见熟睡中的女生没什么反应,他又半撑着靠在床沿,轻轻将手臂搭在被子上,视线一寸之外是她白皙的后颈。
楚修南满足的闭上眼睛,这样的感觉很好,有一颗心被填满的感觉。
他握着长发,悄然靠近唇边轻轻摩挲,少女的清香让他陷入痴迷,青春期关于她的躁动也不知是从何开始,一发不可收拾。可能是他离开的她的第一个晚上吧。
“你知不知道我在那里的两年有多难捱?”他闭上眼睛,微微叹息,楚修南永远不愿让温隐知道,去到帝都不过是他爸回到楚家的计划,一面忠心耿耿替自己大哥解决握了把柄的律师,不惜背叛同窗好友,把人搞破产逼得跳楼。一面与二哥暗通款曲,做鞍前马后的小弟哪里比得上侵吞资产股份,权利在手的诱惑呢?
那天楚家庄园的商业聚会,他爸和二伯百密一疏,没想到被调包了心脏病药的大伯居然在书房偷偷藏了一瓶,真不巧,恰好滚落在他的脚下,“我动过恻隐之心的,阿隐。可是......我好像被我爸同化了。他死了,我们家才能变得更好,我们两个以后也需要更好的生活,不是吗?”在见过平日里儒雅和善,他亲切唤叔叔的人被自己父亲毫不留情的逼死时,他的一颗心已经被侵染,变得狰狞。
“那样的感觉令人想死,不骗你,难受的想死。”楚修南抓紧了被子,眼底浓浓的疲惫像是要将这个平日里沉稳内敛的天之骄子击溃,他缓缓抬起头,于黑暗中摩挲她的侧脸,“可是一想到,我还能回来见你,再想想我们两个以后生活的场景,好像就没那么难熬了。”
“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期待的。”楚修南很想自欺欺人,可事实告诉他,温隐变了。
“你心里不只有我,对吗?”
“你会变心吗?”
“你会喜欢上别人吗?”
“为什么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呢?”
“是真的不知道吗?”
“温隐......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吗?”
他卑微又小心的询问,可已经睡熟的女孩,给不了他任何回应。
幼稚有什么不好?
如果他想幼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