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再问,只是关门时对着血迹未清的洗手池多凝视了几秒。
安家的院子空空荡荡,安玫闲来无事总会坐在院子里,不玩手机只望天,落寞的身影总透着几分悲凉,看得温隐心慌。她特地请人移栽了一棵桃树种在院里,修剪好的桃树秃着枝干疏疏映下阴影落在底下的人前,温隐抬头看着种好的树温情莞尔一笑,坐下来靠着安玫的轮椅,柔声说道:“我们把它种在这里,来年就能结桃子了,吃不完的我们还可以做桃子酱,这样一年四季都可以吃。”
“来年就能吃了?”安玫喃喃念叨:“那应该会是一个很好的时节吧。”
“应该吧。”
“姐,我们去四春吧。”
“什么?”温隐错愕呆住,“你的伤。”
“能走了。”安玫摇头,“还记得吗,我说过我们要去四春的。既然我能走了,那就去吧。”
“现在吗?”这未免太突然了吧。
“对,就现在。”风轻轻拂过,安玫闭上了眼睛低声呢喃:“姐,我压抑很久了,就借着这件事陪着我任性潇洒一次吧,打电话给许浮霜,问她要不要一起,去我们早就该去的地方。”
不是自己陪着她,一直以来是她陪着自己。她心里何尝不是压抑已久?
“走吧。”她清朗一笑:“是该去了,去四春吧。”
纠缠她多年的噩梦,死死不放的记忆,是时候去寻找答案了。
这世间的一切,总得要有个说法,她不明不白的活着太久了。
许浮霜响应的相当及时,主动要求当司机,请了假加好油买好物资,从c市到四春,三个女人驶过公路越过山溪,走走停停,穿过一个个城市小镇乡野,经过一处集市时熙攘的人群把车堵住,暂时无法通行。长时间坐着让温隐要被酸痛,回头看了眼后面裹着毯子熟睡的安玫,她索性走下车靠着车窗缓会儿,人潮海海,无数人与她擦肩而过,她有点累闭上了眼睛,清晰地听着那些叫卖、嬉闹、匆匆而过的脚步声。
这些都是人世间最常见的声音,却时刻令她感到心慌,多年的封闭似乎已经给她的人生留下了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