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云路。再用二皇子的路,铺我们去北境的从军路。这是阳谋,不变。”
苏文的语气不容置疑。
“但杀招,要变。”
他看向红拂。
“前御膳房帮厨李怀,三年前被赵文若心腹打断双腿,传言已死。天亮之前,找到他。我要活的,还要所有无可辩驳的人证物证。”
他又看向鲁铁。
“汤鼎照做。但热感影墨的配方,用这个新的。效果……更有趣。”
苏文在石板的角落,写下了一串新的配方。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金不换身上。
“寿宴那天,我要你做的,不是把全城的目光引到相府。”
“我要你带上我们所有能动用的人手,在宴会开始的同一时间,去城东金水桥,制造一场骚乱。”
“动静要大到能惊动巡城司,但又不能真的伤人。懂吗?”
金不换彻底懵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一个死瘸子?
一场城东的骚乱?
这跟扳倒宰相有什么关系?
“小侯爷,我不明白……”
“那就执行。”
苏文打断了他。
他没有解释。
有些事,不需要解释。那个血色的叉,那个悬在京城上空的死亡阴影,现在还不是他们能够触碰的。
他需要一把刀,一把足够锋利,又能被完美控制的刀。
二皇子李景炎,就是最好的人选。
而那个关于京城的秘密,才是他们真正要留给自己去调查的……猎物。
三日后。
相府寿宴,高朋满座,歌舞升平。
宰相赵文若红光满面,接受百官朝贺。
角落里,二皇子李景炎端着酒杯,眼神却越过人群,落在远处的回廊。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胜券在握的冷笑。
一切,都按苏文的“计划”在进行。
他已经安排好心腹,只等“通敌”的铁证一出,便立刻率禁军封锁相府,拿下国贼。
这份不世之功,将彻底奠定他的储君之位。
一个驼背的厨子,捧着一尊巨大的汤鼎,颤巍巍地走上前来。
“相爷,此乃小人献上的贺礼,名曰:墨染江山。”
赵文若大笑。
“好名字!呈上来!”
鼎盖揭开。
氤氲的热气中,特制的汤面上,赵文若的画像缓缓浮现,惟妙惟肖。
满堂喝彩。
李景炎的笑容愈发得意。
来了。
然而,随着汤汁温度的变化,画像之下,一行行新的字迹,开始显现。
李景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没有“勾结北狄”。
没有“出卖舆图”。
只有一行行控诉。
“收受江南盐商白银三十万两,卖官鬻爵……”
“命心腹李德,于御膳房打断帮厨李怀双腿,抛尸荒野……”
满座哗然!
这不是叛国!
这是贪腐和滥用私刑!
李景炎准备好的雷霆一击,变成了一场无关痛痒的朝堂内斗。
他准备的赫赫战功,变成了一场小打小闹的道德审判。
不对!
李景炎脑中警铃大作,他猛地起身,正要下令让禁军强行入场。
轰——!
相府大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
冲进来的,不是他安排的禁军。
是满脸铁青的御史台大夫,王冲!
王冲高举的,不是联合勘问令,而是一纸御史台的弹劾文书!
“奉旨!彻查宰相赵文若贪腐构陷一案!带人证!”
王冲身后,一个瘸腿的老人被两名御史架了上来。
正是销声匿迹多年的李怀!
李景炎的身体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击穿了他的大脑。
城东的骚乱……
被调走的巡城司……
还有他那些被堵在半路,迟迟无法进城的禁军……
他被耍了。
苏文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要他来立这不世之功。
自己,只是一个幌子。
一个被推到台前,吸引了所有人注意,为苏文真正图谋打掩护的……小丑。
李景炎的目光穿透喧闹的人群,望向那个献上汤鼎的厨子。
那个角落,早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