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昨晚倾倒泔水的角落。
四周寂静无人,只有风声呜咽。
他装作脚下打滑,身体一个踉跄,手中的铜钱顺势弹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微不可察的弧线,精准地落入了交易地点附近,一块青石板的缝隙里。
那个位置,既隐蔽,又是一个多疑之人必然会反复搜查的死角。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串沉重的脚步声和盔甲摩擦声由远及近。
是一队巡逻兵。
苏文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立刻蹲下身,捂着肚子,装作痛苦不堪的样子。
“什么人!”
为首的校尉厉声喝道。
火把的光照亮了苏文那张苍白而“惊恐”的脸。
“是……是我,新来的伙夫……苏文。”
那校尉看清是他,眼中的警惕瞬间化为鄙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滚回去!别在这儿碍眼!”
苏文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清晨,那个独眼老兵,老刀,又出现在了磨盘边,蹲下身,一遍遍擦拭着他那柄旧刀。
苏文低着头,抱着一捆马料从他身边走过,假装没有看见他。
“昨晚风大。”
老刀头也不抬,声音沙哑,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磨盘底下多了块石头,硌得慌。”
苏文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走进了伙房。
他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等老刀的身影消失,他才若无其事地晃回磨盘边,伸手进去,摸索了一下。
他摸到了那枚冰冷的铜钱。
借着回到柴房的间隙,他将铜钱翻了过来。
铜钱的背面,被用更锋利的针尖,划上了一行细小却清晰的字迹。
“三号马厩,子时三刻。”
接头成功了!这是小时候父亲隐晦提到过的接头方式。
苏文攥紧了那枚铜钱,脸上看不出喜悦。
他的脑海中飞速推演着整个过程:在夜色的掩护下,避开至少三队巡逻兵,从无数石缝中找到那枚做了手脚的铜钱,再用极短的时间,以绝对的稳定,在上面刻下信息。
最后,在黎明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其放回磨盘之下。
这……
苏文的呼吸微微一滞。
这个老刀,他所拥有的,是远超苏文想象的,恐怖的个人能力!或者说还有其他内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