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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学忠想起那个在去年冬天为掩护群众转移而牺牲的汉子。`h/u~l¨i*a!n^b!o′o-k?.^c+o_m-他摸了摸孩子的头:\"待会儿打起来,你负责带乡亲们往后山撤,记住没?\"
孩子刚要争辩,远处突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这是先头部队发出的信号。于学忠立即抬手示意,整个队伍瞬间静止,仿佛融入了山林。
侦察兵回来报告:青驼寺里果然空无一人,但发现了新鲜的马粪和烟头。更令人意外的是,庙后的空地上摆着十几张桌椅,桌上居然铺着白布,还有几个空酒瓶。
\"小鬼子真要开庆功宴啊!\"王铁柱啐了一口。
于学忠举起望远镜观察地形。月光下的青驼寺残破不堪,主殿的屋顶塌了半边,露出狰狞的椽子。他忽然注意到庙前广场上的几处新土,立即派人去挖。不到十分钟,士兵们抬回来三个大木箱。
\"乖乖!\"撬开箱子后,李振唐倒吸一口凉气。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日本清酒、牛肉罐头,甚至还有台留声机。
于学忠拿起一瓶酒看了看标签:\"明天正午......\"他冷笑一声,\"这是给死人准备的断头饭。\"
黎明前,各部按计划进入伏击位置。于学忠亲自带着警卫排守在断崖上的观察点,这里可以俯瞰整个青驼寺。晨雾渐渐散去时,他看见老赵头带着二十多个村民在北面山路上忙碌,有人牵着绑了树枝的驴子来回走,掩盖车辙印;有人把碎石撒在路面,伪装成自然塌方的痕迹。
\"报告!\"通讯兵猫着腰跑来,\"赵团长那边打响了,鬼子侦察队已经咬上诱饵部队。\"
于学忠看了看怀表:九点十五分。按照计划,伪装成游击队的那个连应该正在把日军侦察兵引向相反方向的黑石峪。他转向传令兵:\"通知王团长,河床的地雷要等主力全部进庙才能引爆。\"
十点刚过,东面山路上扬起尘土。望远镜里出现了日军的先头部队,钢盔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让于学忠意外的是,队伍中间居然有辆黑色轿车,这在山区极为罕见。
\"乖乖,大人物啊!\"趴在旁边的李振唐小声嘀咕。
轿车在庙门前停下,几个军官模样的日本人走出来,其中有个佩戴少将军衔的矮胖男子,正用白手帕擦着汗。更令人惊讶的是,后面还跟着两个穿德军制服的欧洲人,正拿着相机四处拍照。
\"德国军事顾问......\"于学忠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原以为只是个普通观摩团,没想到竟有轴心国军官随行。活捉他们的价值,远比歼灭一个观摩团大得多。
日军陆续进入庙内,护卫部队在四周设岗。于学忠数了数,大约一百八十人,比预计的要多。他示意旗手准备发信号,同时检查了手枪子弹——只剩五发了。
正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青驼寺。日军已经摆好餐桌,那个矮胖少将正举杯致辞。两个德国人坐在主桌,面前居然摆着刀叉和红酒杯。
\"打!\"于学忠猛地挥下手臂。
三发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刹那间,埋伏在河床的王铁柱部引爆地雷,轰隆巨响中,五六个日军哨兵被气浪掀上半空。几乎同时,赵守诚团从南面山路发起冲锋,机枪子弹把庙门前的日军打得人仰马翻。
于学忠亲自带警卫排从断崖索降,直插日军指挥中枢。他们落地时,正好撞见那个矮胖少将在副官搀扶下往后门逃。于学忠抬手就是两枪,副官应声倒地,少将的军帽被打飞,露出光秃秃的头顶。
\"活捉那个将军!\"于学忠大喊。话音未落,一颗手榴弹在附近爆炸,气浪把他掀出两米远。他挣扎着爬起来时,看见李振唐正带着三个战士追击那几个德国人。
庙内已经乱成一锅粥。日军士兵顾不上还击,纷纷往桌子底下钻。有个军官试图组织抵抗,被老赵头一土枪轰碎了膝盖。村民们从四面八方涌来,举着锄头、柴刀追杀溃逃的日军。
于学忠冲进主殿时,那个秃头少校正用军刀抵着自己腹部准备切腹。于学忠飞起一脚踢开军刀,少将趁机掏出手枪,却被突然出现的赵小满用砍柴刀劈中手腕。
\"八嘎!\"少将惨叫着跪倒在地。于学忠这才注意到孩子胳膊上插着半截刺刀,鲜血已经浸透半边身子。
\"医护兵!\"他抱起孩子往外冲,迎面撞上满脸是血的李振唐。
\"德国佬抓到一个,跑了一个。\"李振唐喘着粗气说,\"王团长那边顶不住了,鬼子增援部队离这儿不到五里!\"
于学忠把昏迷的赵小满交给陈军医,快步走向临时审讯点。被俘的德国顾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