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忽然轻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自嘲的意味："三年前我接了趟越南的活儿，回程遇上军阀混战耽搁了三天。·x!j?w/x`s.w!./c\o.m`等我浑身是血地赶回去，地下室的铁门打开时......"

喉结滚动着咽下那段记忆，她看见自己映在药汤里的瞳孔剧烈收缩："我弟弟被铁链锁在水牢立柱上，水位己经漫到他鼻尖。裘德考的人拿着电击棒站在旁边，说再晚来五分钟，就该捞尸体了。"

岩洞外传来夜枭的啼叫，惊起一阵沙沙的响动。

阿宁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仿佛又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混合着铁锈、霉菌与少年恐惧的气息。

"从那之后，他在我弟弟脚踝装了微型炸弹。_￥.3/?8?{看+书!°网_ °-o首^￡发.$*"

她扯起嘴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要我敢有半点异动，裘德考动动手指，我就只能收到一捧骨灰。"

"所以你就甘心当他的杀人机器？"

她突然抓住阿宁的手腕，指甲几乎要陷进对方的旧伤疤。

阿宁猛地抽回手，别过脸去不看她。

"我当然知道。"

岩壁上的水珠滴在她后颈，冰凉刺骨："但比起弟弟的命，那些又算得了什么？"

她盯着岩壁上蜿蜒的水痕，想起水牢里弟弟惊恐的眼神，想起裘德考把玩着引爆器时的笑："我恨他，恨到每天都想把匕首插进他心脏。μ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说给自己听："可我没办法......"

她坐在阿宁身侧，沾着泥污的额发垂落，露出眼下那道狰狞的新伤。

阿宁后背贴着冰凉的石壁，染血的绷带泛着诡异的青灰，她费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却被燕子按住肩头。

"别动。"

燕子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石壁，沾着药汁的棉球轻轻擦拭阿宁的伤口："我推你去挡蛇的那一刻，知道你恨我。"

"但裘德考那群人多疑得像沙漠里的蝎子，只有让你‘死’在蛇群里，他们才会暂时松开捏着你弟弟的手。"

阿宁任由燕子摆弄："我知道。"

“吃点东西吧，要吃啥，我这应有尽有。”

“我都可以，我不挑。”

“那就先来碗兰州拉面，然后在搭配点饭后水果。”

阿宁看着燕子凭空拿出来的食物，讶异的挑了挑眉，接过燕子递过来的食物，吃了起来，在外面吃饱了才有命回去，矫情不得。

吃饱喝足，两人躺下休息。

洞外传来毒蛇吐信的嘶嘶声，阿宁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明明才见过几面。”

许久，以为燕子不会回答时，黑暗中她的声音像从极远处飘来："阿宁，我们这种人活着，本就是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跳舞。"

燕子指尖突然触到阿宁的脸，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湿润："等救回你弟弟，我们回家。"

阿宁在黑暗中死死盯着那个模糊的轮廓，喉咙像被蛇信子舔过般发紧："我要和你一起去。"

洞外的风声卷着蛇群游动的声响灌进来，她攥紧掌心的碎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我知道你的能力，可我弟弟没看到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岩壁上的水珠突然坠在脖颈，惊得阿宁一颤。

良久，她听见布料摩擦的轻响，燕子的体温裹挟着硝烟味靠过来，在她手背轻轻按了按："好。"

这声回答比洞外的夜雾还要沉："但这几天你哪儿都不许去，就守在这岩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