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顺手替他扯正。
车厢连接处的风卷着雪粒子扑进来,她裹紧围巾的动作顿了顿,"长白山的雪比十年前大了。"
黑瞎子跟着起身,指尖蹭过她方才触碰过的背包带:"阿黎记不清时间,倒记得雪的大小?"
她没接话,踩着台阶跳下火车。
站台广播混着风雪声传来,黑瞎子望着她被风掀起的发尾,忽然伸手将自己的围巾扯下一半抛过去。
谢宁因回头时,毛绒围巾刚好落在肩头,带着他体温的暖意裹住了半张脸。
"长白山的风专咬漂亮姑娘的脖子," 他晃了晃空荡的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瞎子这是提前交保护费。"
谢宁因翻了个白眼,却没扯掉围巾,只将另一半甩向他:"赶紧走,别冻死在站台上。"
雪粒子打在站台灯上,晕开朦胧的光圈。
黑瞎子看着她往前走时,围巾在两人之间拉出一道柔软的弧线,像根无形的线,将雪幕里的背影与自己轻轻系住。
他弯腰抓起背包追上,靴底踩碎薄冰的脆响里,听见自己心跳得比火车轰鸣还急。
"阿黎等等瞎子!" 他喊着,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小团,"你说张起灵那闷油瓶,会不会在青铜门里囤了一屋子松子糖?"
"囤给你吃?" 谢宁因侧头时,睫毛上落了片雪花,"做梦。"
黑瞎子笑着拽了拽围巾两端,将距离缩短到能看见她睫毛上的冰晶:"不囤给我,难道囤给阿黎?"
风雪掠过站台的刹那,他听见她极轻的一声笑,混在漫天飞雪中,比任何珍宝都要珍贵。
两人在一家店铺各自挑了身厚衣服换上后,便朝着长白山方向出发了。
雪山上,黑瞎子走在最后,目光盯着前方谢宁颈间晃动的蓝色围巾,又低头瞥了眼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围巾,眯起眼轻唤:“阿黎,瞎子瞧着你那条围巾顺眼,换着戴戴如何?”
谢宁头也不回:“不换。”
“阿黎~换嘛,瞎子真心喜欢。” 尾音拖得绵软,带了几分哄弄的意味。
到底是被缠得没了脾气,谢宁抬手扯下围巾抛过去。
黑瞎子接住那抹蓝色往脖子上一绕,指尖摩挲着围巾边缘低笑出声:“阿黎真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