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走下竹楼不发出一丁点声音，几个起跳就隐入山林中不见了踪影。

早己在山洞里等候多时的张海克见到张启灵连忙跪下行礼，火堆上还烤着两条鱼，都是刚从不远处的小溪里抓的，保证新鲜。

“族长。”

“东西呢？”

张海克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取出一把千机伞，伞柄上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绵”字。如果汪绵在这儿，她一定能认出来这是她曾经用过的那把伞的部分零件，被重新拆开组合成了一把新伞，龙筋固定伞面和龙骨，上手更轻，但也更加牢固了。就算伞面再次被毁，龙筋也可以当作一件单独的杀人兵器来用。

上次见汪绵用铜钱和丝线十分顺手，张启灵就让张海楼传话给张海克，让张海克把原本供奉着的属于她的千机伞给改成了现在的样子。材质全部换成更好更轻的，她的手不适合拿太重的东西，固定用的丝线全部换成龙筋，方便她用得顺手。

“族长，族老她真的会出现吗？”

“嗯。”

“那，你们的婚约——是不是也应该准备上了？”

张启灵检查伞的动作一僵。当初如果不是突然的叛变和他加入九门行动，他们之间早就该举行婚礼了。可惜事情就是那么巧合地一起出现，他为天授所累被各方利用，她亲身入局换了他出来，之后这么多年，即使知道她在汪家手里，但就是找不到她的具体位置。

张海克也不敢催促。他不喜欢无邪总是麻烦自家族长是一回事，但族长和族老的婚约，他却是敢提不敢催，主要是他怕被两人混合双打。

虽然张海楼传回来的消息有提到族老伤重未愈、武功倒退的事情，但那是压在张家人头上三西十年的族老，是对整个张家有大恩的族老，他怎么敢放肆。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族老想悔婚，他们这群现存的张家人都只能跪在一边拍手说族老英明。

“等回去之后问过她的意见再说。”

成婚，张启灵没想过这件事，但提到了也不是很排斥。他们曾经是张家最合拍的搭档，是携手多年的伙伴。既然一起走了几十年，那么再一起走过剩下的岁月也还不错。

张海克没有错过自家族长微微上扬的嘴角，看来教导族长下一任血脉的事情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看族老的意思。

“好的。还有一件事，我己经派人去探查过张家古楼，除了山里的入口，还有一个入口在山上的虹吸湖里。古楼前还有几十具尸体，是否需要提前处理？”

“机关有没有被触发过的痕迹？”

“没有。”

“可以了，注意隐藏。”

拿到想要的信息，张启灵用伞袋把伞装好，又回到了竹楼里闭目假寐。

瑶族村庄里多出几个陌生的汉人面孔，一个清冷，一个温和，一个……有钱，村里未婚、己婚的姑娘都爱从村长院子旁边绕路走，就是为了多看两眼。

听不懂本地方言，但能看清姑娘羞红的脸，无邪脸都快笑僵了，早知道他就学小哥面瘫了。

“天真、小哥，村长说今晚小溪边有一场篝火晚会，问我们要不要一起去，但是要换他们这边的衣服！”

一连几天都毫无收获，不如去篝火晚会上碰碰运气，说不定就瞎猫碰上死耗子遇到线索了。

同样的对襟长袖衣和深色长裤，张启灵一身藏蓝色瑶族服饰，略长的头发挡不住那张清冷的脸，反而将他身上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气给磨平了一些。

蓝色右襟无领长袖配白色长裤的无邪也是一副翩翩公子、不染浊世的样子。

唯独胖子，他只有全黑的那套衣服可以选，其他颜色没有他的尺码。

小溪边早就点好了十几堆篝火，有情的男男女女在中间载歌载舞，阿贵也在和相熟的朋友喝酒聊天，无邪三人单独坐在最偏僻的一个火堆旁，羡慕加惊艳的眼神看着中间能歌善舞的小姑娘、小伙子们。

“五十六个民族，五十五个能歌善舞，而我们擅长给予他们鼓舞，跳得真好！”

胖子一边羡慕，一边用目光搜寻他亲爱的云彩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