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钟清菡每一步踏出,大腿发力时绷紧的线条都让石地微微震颤。
黎清浅走在最前,素白身影几乎与雾气同化。忽然,她停下脚步——
前方出现一座青玉桥,桥下是无底深渊,桥上立着七尊石像。
第一尊抚琴,琴身断纹如黎清浅腕间玉镯云纹;
第二尊舞剑,剑势狂草似雪仪胸前玉坠弦痕;
第三尊踏鹤,鹤姿飞白若白静臀后光翼;
第四尊拄杖,杖影沉雄如钟清菡腿上剑印;
而剩下三尊,面容模糊,唯见身姿:一者执笔,一者捧卷,一者仰观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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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贤试心桥。”黎清浅轻声道,“过此桥者,需以本心映照。”
雪仪率先踏上青玉桥。第一步,抚琴石像忽然睁眼,琴音化作实质的波纹荡来。红衣女子双剑交叉,剑气与音波相撞的刹那,她胸口灵峰印记大亮,竟在虚空中凝出半阕《剑器行》的词句。
白静第二步踏上,踏鹤石像长唳一声,鹤影冲天而起。素衣少女臀后鹤纹舒展,身形忽然轻盈如羽,竟随着鹤影在桥上旋舞三圈,每一步都踏出《霓裳》古谱的节拍。
钟清菡第三步落足,拄杖石像猛然顿杖。黑衣女子大腿肌肉暴起,腿风扫过处,石像杖影寸寸碎裂,而她足下青玉桥面,赫然留下一个深深的“力”字篆刻。
黎清浅最后举步。当她素白的鞋尖触及桥面时,剩余四尊石像同时活了——
执笔者挥毫,墨迹化作锁链缠向她腕间玉镯;捧卷者展册,文字如瀑冲刷她眉心血痕;观星者抬手,辰光凝箭直指她心口。
素衣女子不避不让,忽然解下焦尾琴横置桥栏。指甲在七弦上一拂,三根朱弦、一根白弦、一根玄弦应声而断——
朱弦没入雪仪双剑,红衣女子剑招顿悟“琴心”三昧;
白弦缠上白静鹤翎,素衣少女臀后光翼舒展如真鹤降世;
玄弦绕住钟清菡大腿,黑衣女子腿劲忽带《广陵散》杀伐之音。
剩下两根完好的弦,黎清浅并指斩断!
弦断的刹那,四尊石像轰然崩塌。青玉桥尽头,雾气散尽,露出真正的青崖洞天——
那是一间穹顶刻满星图的石室,中央悬浮着一面青铜古镜。镜中映出的不是四人形貌,而是各自的本相:
雪仪是一柄浴火重生的朱纹古剑;
白静是只足踏云纹的白鹤;
钟清菡是块历经千锤的黑铁;
而黎清浅……
镜中只有半张未写完的琴谱,一枚悬腕的紫毫笔,以及一滴将落未落的墨。
“原来如此。”黎清浅伸手触碰镜面。指尖触及的瞬间,青铜镜突然软化,化作青玉色的流质包裹住她手腕,最终凝成一支青玉簪。簪头雕着半开的玉兰花,花蕊处嵌着那枚残破玉简的最后一角——
「出此洞者,当携天机」
当四人走出青崖洞时,天姥山的云雾忽然散尽。夕阳将她们的身影投在岩壁上,竟与洞口《仙人弈棋图》完美重合:雪仪是那枚赤色棋子,白静是白子,钟清菡是棋盘界河,而黎清浅……
是执棋的那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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