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的黑暗还未完全褪去,我便悄悄起身走出木屋。-看-书?屋^ !无\错/内/容^
心中制作油灯的信念如同燃烧的火焰,将困意瞬间驱散。
平日里雷打不动的晨练,此刻也被抛诸脑后。
我光着脚,踏着仍带凉意的沙地,朝着海滩的方向飞奔而去,粗重的喘息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
远远望见那艘破败不堪的鬼子导弹艇,歪斜地搁浅在浅滩上,海水在它周围拍打着,仿佛随时要将它吞噬。
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还好,它还没被海浪卷走。
我又以最快的速度折返回木屋,抄起早己备好的藤条,再次冲向海滩,海水漫过脚踝,清晨的海水有些冰凉刺骨,
但我无暇顾及,迅速将藤条一端牢牢系在岸边凸起的礁石上,另一端用力抛向导弹艇甲板,反复确认稳固后,手脚并用地攀爬上去。
甲板上的血渍己经干涸,暗红的血渍看着有些瘆人。
海风裹着咸腥与腐臭扑面而来,我强忍着不适,从甲板到舰尾,一寸一寸地搜寻着能制作油灯的材料。
每走一步,脚下的金属都发出回响,仿佛在发出警告。然而,除了残垣断壁,一无所获。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被椰树叶覆盖的艇舱入口。
鼓起勇气,我轻轻拨开椰树叶,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瞬间喷涌而出,那是一种混合着海水腥咸、血肉腐烂的复杂气味,首钻鼻腔。~优¨品,暁\税′王· \勉~肺^悦¨犊,
映入眼帘的,是漂浮在水面上的鬼子尸体,肿胀发白的皮肤,半睁着的浑浊双眼,仿佛还带着临死前的惊恐。
我胃里一阵翻涌,踉跄着后退几步,扶着栏杆干呕起来。
许久,我才缓过劲,重新盖上椰树叶,一屁股坐在甲板上,满心沮丧。
可一想到夜晚漆黑一片的木屋,我又不甘心就此放弃。
我大概猜想,油类物资极有可能在进水的艇舱深处,但那里漂浮着 6 具尸体,其中两具腐烂程度严重,皮肉开始脱落,蛆虫在上面蠕动,光是想象就让人不寒而栗。
内心的恐惧与渴望在激烈交锋,汗水湿透了衣衫,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疲惫。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对光明的渴望战胜了恐惧。我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再次走向艇舱。
我颤抖着双手,将椰树叶全部扒开,尸体随着水波轻轻晃动,仿佛随时会扑过来。
我抄起一根木棍,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一点点将漂浮的尸体撑开,为自己腾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每挪动一具尸体,都伴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触感。\t*i^a\n*l,a,i.s,k/.?c.o?m¢
我缓缓踏入艇舱,冰冷的海水瞬间漫过腰部,越往里走,水位越高,很快就到达胸口。
昏暗的艇舱内,操作台、仪表盘杂乱无章地分布着,在浑浊的水中若隐若现。
我朝着舰艇尾部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像是在与无形的力量搏斗。
水的阻力让我举步维艰,视线也被水中的杂物和昏暗的光线严重干扰,眼前一片模糊。
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气,一头潜入水中。
水下的世界更加阴森恐怖,光线透过浑浊的海水,形成一道道诡异的光束。
尸体在水中缓缓飘荡,时不时擦过我的身体,那种冰冷黏腻的触感,让我头皮发麻。
我睁大眼睛,在水中西处摸索,可除了冰冷的金属和缠绕的线缆,什么也没找到。
失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我决定放弃,浮出水面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的瞬间,右脚突然碰到一个圆滚滚的物体,金属碰撞发出的“咚” 的一声在封闭的艇舱内回荡。
我心中先是一惊,紧接着,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涌上心头。
我顾不上多想,再次潜入水中,双手在黑暗中疯狂摸索。
终于,我的指尖触碰到了熟悉的桶身纹路,粗糙的金属质感,还有上面凸起的文字标识,没错,这就是装油的加仑桶!
我用尽全身力气,试图将油桶挪动。
神奇的是,在水中,油桶仿佛失去了重量,我很轻松地就将它推向艇舱入口。
然而,当我抬头时,心瞬间凉了半截。
不知何时,一具浮肿发白的鬼子尸体漂到了梯口,挡住了唯一的出路。
它空洞的双眼首勾勾地盯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困境。
我浑身汗毛倒竖,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冷汗混着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