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间,喃喃着胡话。
我解开她的衣领,用沾了淡水的布片擦拭她的脸颊,却听见自己胸腔发出风箱般的声响。
汉斯的咳嗽声从角落传来,每一次都伴随着身体撞在舱壁的闷响。“氧气…… 估计要耗干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我们……” 话未说完就陷入沉默。
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 当我试图深吸时,肺部只能吸入半口气,头晕目眩如潮水般涌来,眼前开始浮现彩色的光斑。琳琳的身体在我怀里变得越来越沉,她的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不知又过了多久,也许是饥饿感第N次袭来时,也许是淡水喝到只剩箱底时,汉斯突然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随后再无动静。我伸出手想去触碰他,却在中途无力地垂下。
黑暗开始吞噬我的意识,那些关于地心、关于漩涡、关于巨蛇的记忆碎片在眼前飞旋,最终定格在琳琳第一次在椰树林笑的模样。
运送器的金属外壳传来最后一次剧烈的震动,像是撞上了什么硬物。而我们三人,早己在氧气耗尽的边缘,陷入了永恒的黑暗沉睡。
艇外的水泡声依旧规律地响起,仿佛在为这场幽闭深渊中的生存剧,敲响最后的丧钟。
“很好,把铁链缠住甲板围栏……”,“盛浩,你去工具舱取来氧焊,把门烧开……”
“慢点儿慢点儿……”
“干脆首接把整个吊上来算了……”
濒死的意识中,我隐约听到运送器外有一群人在说话,而且说的都是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