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行礼。
“阿弥陀佛,敢问大师法号?从何处而来?”那邋遢僧人似乎才睡醒,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_?*小?%±说/?宅?3 ¥°首¥ˉ发?!他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珠里却透着一股洞悉世事的清明,上下打量了云行一番。“唔……你就是那群天天在我老朋友家门口吵吵嚷嚷,念那劳什子经的大和尚头头?”他声音沙哑,带着一股宿醉未醒的慵懒。云行大师心里咯噔一下。老朋友?家门口?他不敢怠慢,姿态放得更低了。“贫僧云林寺云行,见过大师。”“不知大师法号如何称呼?”“法号?”邋遢僧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嘿嘿一笑,挠了挠满是油污的脖颈。“疯疯癫癫,是为济癫。你叫我济癫和尚便是。”济癫……云行大师在脑中飞速搜索,却从未听闻佛门有哪位得道高僧是这个法号。“济癫大师,”云行大师小心翼翼的组织着措辞,“您方才说……我等惊扰了您朋友的清修?”“是啊!”“我那老朋友,最是个喜好清静的。你们这帮大和尚,倒好,天天跑他家门口开大会,嗡嗡嗡的,跟一群苍蝇似的,他听得头疼。”此言一出,云行大师心中猛的一沉。他正要开口解释,却又立刻意识到不对。能称呼那位神通广大的玄穹云泽真君为老朋友,还用这般随意的口气…… 眼前这位济癫大师的身份,恐怕比自已想象的还要惊人!他将到了嘴边的辩解之词咽了回去,连忙躬身:“我等……我等绝无惊扰真君仙驾之意!只是……只是心怀敬仰,特来瞻仰仙迹,感悟大道。”“原来如此。”济癫点了点头,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只是我那老友脾气古怪,最烦佛门这些繁文缛节,你们这般天天守着,反倒惹他心烦。”云行大师心里一沉,愈发惶恐,急切的问道:“那……依大师之见,我等该当如何行事,才不至于惊扰真君,又能……求得大道机缘?”济癫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他嘿嘿一笑,将手中暗红色的酒葫芦,拔开塞子,仰头就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一股浓郁醇厚的酒香,瞬间飘散开来。云行大师都快看傻了。佛门五戒,戒酒乃是其一。眼前这位高深莫测的僧人,竟旁若无人的大口饮酒?济癫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满足的抹了抹嘴,将酒葫芦递到云行面前。“和尚,来一口?”云行大师连忙后退一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沾荤酒,大师,这……这于戒律不合。”济癫一点也不意外,大笑了几声,自顾自的收回酒葫芦,又灌了一口,随后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直视着云行。“你们这群和尚,天天抱着那几本破经书念过来念过去,有什么用?能念出个真佛来,还是能念死个妖魔?”“真君的庙是清净地,不是你们摆摊念经的菜市场!”他这话说的毫不客气,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云行的心头,让他面红耳赤,却又无从反驳。济癫话锋一转,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也罢,也罢,看在你们还算有几分诚心的份上,和尚我便点拨你们一句。”他用破蒲扇指了指山下的真君庙,又指了指远方。“你们此方的机缘,不在此地。”“不在此地?”云行大师心中一动,正要追问。却见济癫将那破蒲扇猛的一挥!周遭的场景,毫无征兆的骤然大变!晨光、老槐树、青峰村……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昏暗与死寂。脚下是冰冷坚硬的黑色岩石,远处是高耸入云、狰狞可怖的殿宇轮廓,一条看不见尽头的石桥横跨在翻涌的黑气之上。阴风怒号,鬼气森森。这里……是阴曹地府!云行大师被这神鬼莫测的手段彻底震撼,浑身僵硬,连呼吸都忘了。他能感觉到,这并非单纯的幻术,那股阴森、死寂、压抑的气息,真实得让他灵魂都在战栗!济癫和尚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依旧是那副邋遢模样,却与这阴森地府的背景,有种说不出的协调。他用破蒲扇指了指那空荡荡的森罗殿。“和尚,你看这地府,少了点什么?”济癫的声音在空旷死寂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清晰。云行大师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环顾四周。传说中的地府,应该有牛头马面押解亡魂,有十殿阎罗审判善恶,有无数鬼差往来奔走,轮回台前更是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