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兰若寺的未来,晋州佛门的未来,或许,就应在眼前这位大师的身上!
他心中的念头,很快便得到了印证。果不其然。第三天夜里。 城东兵马司指挥使的嫡子,死了。这位公子,顽劣之名,比之魏腾、王麟,有过之而无不及。接连两起命案发生后,他家里人看得极严,将他锁在院子里,一步也不许他离开。可这恶少顽劣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拘束。他竟趁着夜色,买通了几名心腹,打晕了看守的家丁,偷偷翻墙溜了出去,直奔相熟的勾栏。结果,这一去,便再也没能回来。他的尸体,在一个肮脏的马厩里被发现。他手里,还死死攥着一枚花了一千两银子,从灵光寺住持手中求来的,开了光的金佛牌。甚至就在前一天,他家里还花了三千两,请了大佛寺的首座,亲自登门,为他做了一场盛大的驱邪法事。可他,还是死了。消息传开,整个晋州城,彻底炸了锅。愤怒的指挥使夫人,披头散发的带着家丁,直接冲进了灵光寺,当着满寺香客的面,将那住持的僧袍都给撕了,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骗子!你们这群骗子!”“收了我们家几千两银子,说好的能保平安呢?我儿还是死了!你们还我儿的命来!”那些同样花了重金求取庇佑的富户们,一听这话,也瞬间反应了过来。是啊!花了这么多钱,请了这么多高僧,结果人还是照死不误!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和尚,根本就没用!他们都是骗子!恐惧,瞬间转化为了滔天的愤怒。“退钱!”“把我们的香火钱还回来!”曾经高高在上,受尽万民追捧的僧人们,此刻成了过街老鼠。愤怒的信徒们,将两座寺庙围得水泄不通,石块、烂菜叶、臭鸡蛋,如同雨点般,朝着那金碧辉煌的寺庙砸去。往日里宝相庄严的僧人,此刻抱着头,被砸得狼狈不堪,躲在寺中,连门都不敢出。晋州城,乱成了一锅粥。守备府,大堂。魏雄端坐于主位,静静的听着手下汇报城中的乱象。他将手中那份记录着又一起毫无头绪命案的卷宗,重重拍在桌上。脸上,却出奇的平静。他知道,自已等待的机会,来了。“传令下去。”他的声音,冰冷而决绝,在大堂中回荡。“即刻起,封锁灵光寺、大佛寺!寺中所有僧人,无论职位高低,一律不得出入寺门!”“本官要亲自带人,挨个审问!”一名亲兵统领闻言,面露难色。“大人,这……这于理不合啊。佛门地位尊崇,我等没有兵部的调令,擅自封锁大寺,恐怕……”“本官怀疑。”魏雄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扫过那名亲兵。“这些所谓的厉鬼索命,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怪作祟!”“而是这群妖僧,在装神弄鬼,谋财害命!”“他们先是散布谣言,制造恐慌,再以驱邪避凶为名,大肆敛财!如今事情败露,便杀人灭口!”“此等行径,与谋逆何异!”“本官身为晋州守备,有护佑一方,清剿妖邪之责!此事,不必上报,本官一力承担!”“是!”亲兵统领被他这番话中的杀气所慑,再不敢有丝毫异议,立刻领命,转身快步离去。魏雄缓缓走到窗边,望着城中那两座此刻已是鸡飞狗跳的寺庙,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京师的那位陛下,想要打压佛门的心思,早已是路人皆知。他魏雄,不过是顺势而为,为陛下,递上一把最锋利的刀!只要办好了此事,不但能为陛下分忧,更能借此机会,狠狠的从佛门身上,咬下一大块肉来!而自已,也将因此,得到陛下的青睐。至于儿子……魏雄的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悲恸,但很快,便被更深的野心所取代。人死,不能复生。腾儿,你安心的去吧。待为父凭此功劳,调任京师,位列中枢之后,定为你寻一处风水宝地,将你风光大葬。你的死,不会白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