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耶山。/鸿¨特^小·说+网* -免+费^阅`读+
因其山势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人在比“耶”,由此得名。
道观上方的深林里头,坐落着一栋阴森森的老宅。
屋里头,披头散发的鬼媒人坐在桌前,纤瘦的手指正捻着一根头发。
头发上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线,却最终只延伸出一端。
鬼媒人攥着根泛着黑气的剪刀,死命地剪。
她己经不眠不休地剪了三天三夜了,奈何这红线就跟钢筋似的,愣是一点没磨损。
鬼媒人生前是一个被拐卖的新娘。
那是好几十年前的事了,被丈夫活活家暴死后,她成了一只厉鬼,怨气冲天。
许是生前对爱情执念太深,她意外发现自己能通过“桃花煞”物件,窥见物件持有者的红线。
杀光宅子里的人后,她一首徘徊在这深山中,首到山下道观里的道士找上她。
那道士虽说长得磕碜了点,可对她这只女鬼温柔有礼,让久未感受到温暖的她如沐春风。
她很快单方面陷入了爱河。
但好景不长,她再下山时,却只看见道士腐烂青肿的尸体。
他的魂丢了。
鬼媒人在他床榻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长发。
她咬牙切齿。
定要让杀害她情哥哥的女鬼付出代价!
通过红绳占出方位后,她唆使杜禅楚,又放出豢养的幻影鬼,剩下的时间全都耗在这根该死的红线上。/x/i¢a?o~s+h\u~o~g+u,a\i`.`c′o′m!
这红线坚韧不摧,难以撼动,鬼媒人越剪越恼怒,越剪越心有不甘。
凭什么那女人死后成了鬼,和她爱人的姻缘依旧牢不可破,而她又成了孤家寡鬼一个?
她一定要拆散他们!
*
山下。
苏晚梨在比耶山下比了个耶,让祁攸白给她拍照。
祁攸白配合地用手指比了一个相框的手势,把她框在里头:
“拍好了。”
苏晚梨蔫头巴脑地,像只漏气的气球飘回他身边:
“做鬼真没劲,世界上居然没有一台能记录下本鬼美貌的相机。”
祁攸白重重点头。
做了鬼,干什么事都不方便。
比如和香香软软的老婆滚热乎乎的床单这种事。
苏晚梨问:“你确定杜禅楚说的鬼媒人,就住在上面吗?”
祁攸白看了看手中的八卦乾坤罗盘:
“不会错的。”
他们此行,是要找鬼媒人清算恩怨。
一人一鬼朝山上出发。
山里雾气浓浓,苏晚梨一开始还紧紧牵着祁攸白的手,可走着走着,手心里的触感却消失了。
“祁攸白,祁攸白!”
她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记下沿路醒目的标识物。·E\Z`小\说/网. ¨更*新*最′快.
可不管她怎么走,最终都会绕回原地。
苏晚梨懵了。
鬼也会遇到鬼打墙吗?
浓雾在密林中流转,苏晚梨心里愈发焦急。
就在此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梨梨。”
男人嗓音低沉,缱绻,带着不容抗拒的侵占感。
像一把温柔的刀,轻易剖开苏晚梨埋在心底的记忆。
这声音……
苏晚梨掐住掌心,缓慢转身,
浓雾在她眼前一点一点地散开:
黑色军服勾勒出挺括身形,五官冷峻,眼底里翻涌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暗潮。
周身压迫十足的气质,在朝她张开双臂时烟消云散。
“傅……西决?”
她的情感每过一个世界,都会被系统封存。
但她莫名说不出此刻心里的感受。
像在吃一颗难吃的山楂,酸酸皱皱的,喉咙眼发堵。
“梨梨,不过来抱一个吗?”
“不。”
苏晚梨面无表情:“你是谁?”
“傅西决”笑了笑,抬脚朝她缓步走去:
“我是你唯一的爱人,你忘了吗?。”
苏晚梨试图掐住他的脖子一探究竟,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傅西决”却在她手中原地消失。
下一秒,又出现在她的另一侧。
他眉宇间流露出受伤,语气却带着熟悉的玩味:
“梨梨好狠心,刚见面就想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