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抬起头,目光在空中与地上的白香蕊交汇。`x~q?u·k?a_n.s.h¢u*w-u/.-c?o′m!
那是一场无声的交流。没有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白香蕊的眼神里,是哀求。而秦淮茹的眼神,则带着交易的意味。成了!两个女人在这一瞬间,达成了一个脆弱但却至关重要的同盟。目标只有一个:把周瑞祥,彻底踩进泥里,永世不得翻身!“呜……呜呜……”秦淮茹的眼泪说来就来,仿佛拧开了水龙头。她噗通一声,竟也学着白香蕊的样子,半跪半坐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剧烈地抽动着。“厂长……严主任……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这一嗓子,哭得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简直比刚才的白香蕊还要真切几分。杨厂长和严主任都愣了一下。好家伙,这又是什么新展开?“秦淮茹同志,你不要怕。”严主任皱着眉头,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一些。“有什么委屈,你尽管说出来!”“厂里一定会为你做主的!”秦淮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眼神凄楚地看着两位领导。“我……我说……”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地开口。.8^4\k/a·n¨s·h`u\.`c/o*m_“周瑞祥……他不是人!他就是个畜生!”“他也对我……”说到这里,秦淮茹仿佛说不下去了,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泣。“他拿工作威胁我!他说……我要是不听他的,就把我从车间里开掉!”“厂长,您是知道的,我家里的情况……我男人瘫在床上。”“一家老小全指着我这点工资活命啊!”“我不能没有工作!我不能啊!”“棒梗还那么小,小当和槐花也才刚会走路……我婆婆年纪也大了……”“我们家要是没了我这份工资,就真的要喝西北风去了!”她一边哭,一边说。把自已塑造成了一个为了家庭,为了孩子,不得不忍辱负重的可怜女人。“我……我没办法……我只能……只能暂时顺着他……”“我今天看到白香蕊同志被他叫进办公室,我就知道……他又要干坏事!”“我想去救她,可我不敢啊!”“我怕他报复我,怕他真的把我的工作给弄没了!”“呜呜呜……我不是人!”“我眼睁睁看着白香蕊同志往火坑里跳,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厂长,严主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们,看在我家里一大家子等着吃饭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吧!”“这个周瑞祥,他就是个魔鬼!你们一定要严惩他!一定要啊!”秦淮茹的这番表演,堪称影后级别。?k!a^n+s!h`u~d·i/.·c¢o?m′有理有据,声情并茂。既把自已摘了个干干净净,从“同伙”变成了“受害者”。又顺手把周瑞祥的罪名给坐得更实了。最关键的是,她还把白香蕊给“救”了。证明了白香蕊确实是被强迫的,因为她自已就是前一个被强迫的人。这一下,逻辑链条,完美闭环!严主任听完,一张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他猛地转过身,死死地瞪着已经瘫在地上的周瑞祥。“周瑞祥!”“你这个畜生!败类!”严主任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周瑞祥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秦淮茹同志家里什么情况,全厂谁不知道?你居然也下得去手!”“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说!你还祸害了多少女同志?”“你还背着厂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恶事!”周瑞祥趴在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脸肿得像个猪头,嘴角还挂着血丝。他听着严主任那义正言辞的怒骂,又看了看那边哭得死去活来的秦淮茹和白香蕊。一种荒谬绝伦的感觉涌上心头。完了。他知道,自已这次是彻底完了。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秦淮茹这个贱人,为了自保,转眼就把自已卖了个干干净净。而严胖子这个伪君子,现在倒装起好人来了?呵呵。无尽的疼痛和绝望,反而让他从骨子里生出了一股子邪火。既然都要死了,那还怕个鸟?拉一个垫背的,不亏!拉两个,血赚!周瑞祥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