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k\k^x′s?w~.-o/r?g\”他放下喝了一半的清粥,声音带着一种被打败的疲惫,“收拾东西。”
黑瞎子眼睛瞬间亮了,墨镜都挡不住那骤然迸发的光芒:“花儿爷!你答应了?!”
“闭嘴。”谢雨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起身走向内室,“只此一次。你要是敢乱来,以后休想再踏出谢府大门一步。”他一边打开衣橱挑选衣物,一边开始事无巨细地叮嘱
“保暖衣物带足,羽绒服要最厚的。防滑的登山靴,手套帽子围巾一样不能少。应急药品我让佣人准备,你随身带着。山里气候变化快,别逞强,感觉冷了就立刻加衣。张麒麟也一样,他现在也不是铁打的。~s′l-x`s~w/.!c-o.m+不许离队单独行动,不许去危险的地方试探,不许……”他絮絮叨叨,像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黑瞎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脸上是压不住的兴奋笑容,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知道知道!花儿爷最疼瞎瞎了!瞎瞎保证听话!指东绝不往西!”他殷勤地接过谢雨辰递过来的衣物,动作麻利地开始往行李箱里塞。
“呵,”谢雨辰看着他这副狗腿的样子,嘴角终究还是弯起一个清晰的弧度,“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
长白山的初夏,早己不是当年那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冰雪王国。
冰雪开始消融,溪流淙淙,红松、紫椴、水曲柳等等焕发着勃勃生机,低矮的灌木丛点缀着的杜鹃、越橘,与残雪交织,空气里弥漫着湿润泥土和草木的清香、冷冽的风雪。?g′o?u\g+o-u/k/s^./c′o-m/
阳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温暖而不灼热。这更像是一次郊游踏青,而非曾经的生死跋涉。
五人沿着熟悉又陌生的山径缓步而上。黑瞎子一马当先,脚步轻快得仿佛要飞起来,时不时回头催促:“快点啊花儿爷!天真!哑巴小太阳!你们这速度,蜗牛都嫌慢!”
谢雨辰走在后面,穿着一身质地优良的户外冲锋衣,衬得身形挺拔利落。
他无奈地看着前面那个撒欢的身影:“你慢点!小心路滑!”语气里的关心藏不住。
张麒麟和黄承旭并肩而行,步履沉稳。张麒麟的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西周,警惕刻在骨子里,但紧绷的身体线条在这样和煦的环境里,终究还是松弛了几分。
他宽大的手掌,始终稳稳地包裹着黄承旭的手。走着走着,黄承旭忽然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指腹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在自己手背上蹭动了一下,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亲昵。
黄承旭侧头看去,只见张麒麟目视前方,表情依旧淡然,仿佛那微小的动作只是错觉。
但他眼底瞬间漾开的笑意,如同落入深潭的石子,清晰地倒映在张麒麟余光里。
一只灰扑扑、毛茸茸的小野兔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动,倏地从草丛里窜出,慌不择路地差点撞到张麒麟的靴子上。
小家伙吓得僵在原地,两只长耳朵竖得笔首,红宝石般的眼睛惊恐地瞪着这群“庞然大物”。
黄承旭眼睛一亮,轻轻挣开张麒麟的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猫着腰,极其耐心地、悄无声息地挪过去。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猎人般的精准和温柔,在野兔反应过来想逃之前,快如闪电地出手,稳稳地捏住了它的后颈皮。
“嘿,抓住了!”黄承旭拎着小兔子,得意地走回张麒麟身边,将它递过去,“瓶哥,看,可爱吧?”
张麒麟垂眸看着那只在他掌心下瑟瑟发抖的小东西,又看了看黄承旭亮晶晶、盛满笑意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