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粗壮的黑色锁链,从四面八方不可见的维度中延伸而来,深深地刺入祭坛的基座。o<,5o2?4~$?看@书μ× @@^免?&费\阅¨@读μ宁念一眼便看出,那些并非实体,而是由最纯粹的法则之力具象而成。它们是维持三界稳定运转的底层规则,是天道秩序的脉络,此刻却被强行扭曲,汇聚于此,成为了这座祭坛的囚笼,也成为了它的能源。
祭坛之上,一个身影孤独地悬浮着。
是李玄贞。
他双目紧闭,往日那张清俊孤高的脸上,此刻布满了痛苦扭曲的纹路。一股不属于他的,污浊、粘稠而又浩瀚无边的力量,正透过他的七窍,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身体,又从他身体里逸散出来,与整个祭坛,乃至整个归墟之眼的气息融为一体。
他不再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成了这个恐怖仪式的核心部件。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李玄贞的眼皮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而后缓缓睁开。
那是一双怎样空洞的眼睛。
曾经的锐利、骄傲、不甘,都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有被外力彻底侵占、神魂被碾碎后的麻木与疯狂。
“你们来了!”
他的声音变得尖锐而怪异,不再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由无数个扭曲的声线重叠在一起,在这片死寂的虚空中引发了刺耳的回响。~比!奇′中^文+网` ?更!新,最*全¢
“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祂’的降临已不可逆转!”他咧开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那笑容充满了得偿所愿的快意,眼底深处却又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属于李玄贞本人的悲哀。
“看看你们,一个初生的神,一个完美的魔……多么完美的祭品。你们将成为新世界诞生时,最好的养料!”
他癫狂地大笑着,笑声在虚空中回荡,充满了亵渎与不详。
宁念没有理会他的叫嚣,她的目光冷冽如冰,迅速扫过整个祭坛的结构,试图找出这仪式的薄弱之处。而玄苍的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了那股包裹着李玄贞的、他从未见过的污浊力量之上。那股力量的本质,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源自本能的厌恶。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们心底响起。
它不是通过空气传播,也非神念传音,而是直接在他们灵魂最深处,如同烙印一般浮现。那声音平静到冷酷,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与色彩,仿佛是永恒的寒冰,又像是绝对的虚无,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事实。_l!o*v!e*y!u?e¨d?u.._n!e.t¨
“不错的祭品。一个初生的、蕴含着创生本源的神格,一个承载着寂灭之力的完美魔躯。”
话音落下的瞬间,祭坛的上空,这片亘古不变的虚无之中,开始有无数闪烁着银色光辉的秩序符文凭空浮现。它们以一种凡人无法理解的玄奥轨迹排列、组合,繁复到了极致,却又和谐到了极致。
最终,这些符文勾勒出了一张巨大到遮蔽整个视野的脸。
那张脸没有具体的五官,没有丝毫的表情,只有绝对的对称与完美的几何线条。它充满了冰冷的、非人的神性之美,却也因此带来了让灵魂都为之战栗的极致恐惧。它就那样“凝视”着下方的两个渺小生灵,仿佛在审视两件有趣的藏品。
“你们的融合,是这个宇宙自诞生以来,最大的‘错误’。”那张脸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直接在灵魂中回荡的语调,“当然,也是我最好的‘修正’素材。”
玄苍将宁念往自己身后拉了半分,暗金色的凤眸中,凌厉的光芒前所未有地凝聚起来。他沉声开口,声音在这片虚空中显得格外清晰:“你,是何物?”
“我?”巨大的符文之脸似乎在思考这个凡俗的概念,片刻后给出了答案,“你们可以称我为‘天理’。我是这个宇宙诞生之初,为了‘纠正’混乱、熵增与无序而诞生的法则集合体。是维持整个世界秩序的,最高意志。”
天理。
这个词,像一道劈开混沌的惊雷,在玄苍的脑海中炸响。他揽着宁念的手臂,不由自主地收紧了。
“远古那场所谓的神魔大战,”天理的声音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惊,继续淡漠地揭示着被时光掩埋的秘辛,“并非神与魔的对立。而是我为了清除掉那些在我看来属于系统‘bug’的冗余数据——比如‘情感’、‘欲望’、‘自由意志’——而精心策划的一场大清洗。”
它的声音毫无波澜,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诱导初生的神族,将‘秩序’的信条,推向极端的‘圣洁’与‘排他’,让他们无法容忍任何异类的存在。我引诱混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