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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思绪飞速转动,彼时郑涟忽然愣住,一身肥膘发抖,满脸的难以置信。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最不可能的身影。
谁有能力在防守森严的县城驿馆内对朝廷命官动手?
一想到之前悄无声息的缙绅四族灭门案,郑涟觉得一切都在被一根无形的锁链链接。
脑海最终的画面,居然是那个畏畏缩缩的青年知县。
阎赴!
这一刻,郑涟咬牙,不敢怒骂,因为他想到刚才赵德禄的下场。
于是他只能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假装没有认出他们来。
“好汉饶命!我有银子,有很多银子!都给你们!”
黑袍少年阎天歪着头看他,眼中带着冰冷的残酷。
他想起大人磨刀时说的话。
“蠹虫肥了,便是庄稼该施肥时。”
“等等”
郑涟似乎从少年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裤裆突然湿了一片。
阎天轻笑一声,靴尖踩上对方头颅,刀刃利落。
北风席卷,驿馆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杀声已渐渐稀落,黑袍军如黑潮般退去。
阎玄平静开口。
“尸体已经处理干净,现场布置成了土匪劫杀的样子。”
阎天微微颔首,如今俨然已经有了气度。
“这些货色的身躯,都放到马车里面运走,务必不要惊动其他人,包括县政司。”
阎玄几人目光凛然,狠狠点头。
他们都是参与过杀官的一批人,最早刘覆文便是死在他们手中,大人既然没有透露出要告诉最底层将士的事,如今他们自然也不会暴露出去。
看着被运送出去的马车,在从县的青石板街道上摇摇晃晃,发出声响,阎天神色亢奋,抹开脸上沾染着的铁锈气味。
少年脑海中浮现出昔日第一次见到大人的场景。
那一日黄河的风浪很大,冷的他和妹妹直打哆嗦。
大人给了他一块已经冰冷的麦饼。
他永远记得大人看他们的眼睛。
别人都将他们当作物品,牲口,但大人不是,大人拿他们当人看的。
大人用一两银子一个人的价格买下来他们。
现在。
“我家大人终于造反了,嘿嘿。”
少年笑着,黑夜寒风,街道上矗立的身影,宛若一柄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