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看着这一幕笑了。
他看到这些百姓眼底不再是对寒冬和粮荒来临的无助,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眼底生出一点生机。
那种光很亮,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大人。
第一个流民走出来,默默站到了东边,接着是李寡妇带着她两个半大小子,然后是更多的手举了起来。
阎赴的嘴角终于露出笑意,他弯腰捧起一抔冻土。
“看,表层虽冻,下面还是软的,咱今日定能打下地基!”的茅屋的建造颇有讲究。
阎赴亲自示范,将黄泥与切碎的稻草混合,加水揉成黏稠的泥浆。
十几个妇人围坐在火堆旁编草帘,孩子们穿梭着运送材料。
最精壮的汉子们则跟着阎赴夯土筑墙,木框架渐渐被黄泥填满。
最初开口的少年脸颊有些凹陷,如今忍不住低声开口开口。
“咱这位知县老爷怎么啥都会,修房子这种事难道读书人也经常做吗?”
少年捕头阎狼如今也提着工具正在挖黄泥,闻言笑着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魁梧身影。
大人的草鞋上早就染满了泥巴。
“大人昔日,也是贫苦农户出身啊。”
到了第三日,第一排茅屋已初具规模。
阎赴蹲在屋顶铺最后一道茅草,有了这些茅草屋,接下来可就方便多了。
至少现在从县已经增加的人口不会再减少。
事实上在大明后期,最难熬的不仅仅是寒冬和粮荒,还有死亡的流民百姓。
历史上记载的那场波及数省的瘟症,就是证明。
虽然这些茅草屋勉强能御寒,可窑洞还是要继续修筑。
阎赴的身影又开始出现在从县郊外的土坡周边,昔日招地县的泥瓦匠已经带着人在修筑了。
开凿窑洞比建茅屋更费力气。
阎赴跟随在人群中,拿着镐头,第一镐下去,冻土只留下个白印。
眼见着这位知县老爷穿着粗布衣服和自己这些泥腿子一同劳作,几名流民汉子眼眶有些发酸。
“咱这是遇上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