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赴走回锅边,继续搅动着羊汤,浓郁的香气更加诱人。·y_u+e\d!u`y.e..+c?o.m/
他看着锅里翻滚的肉块和乳白的汤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天助我也,也是时候用点心战了。”
他立刻转向阎狼和阎地,眼神锐利。
“阎狼,你速带亲卫营十队人马,分散到各营去!”
“阎地,你炮队暂停轰击半个时辰,留几门零散开火就行,让弟兄们轮番来这里喝羊汤,暖暖身子!”
两人立刻站直。
“去各营后。”
阎赴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告诉所有士卒,本官方才焚香祭告天地,祈求上苍庇佑我黑袍军,祖师爷和天神有感,已降下法旨,明后两日,必有暴雨天罚,降于那昏君嘉靖和他派来的走狗大军身上,助我黑袍军破敌。”
“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记住,深信不疑!”
阎地还有些懵懂。
阎狼却眼睛陡然亮了起来,大人的能力他们是见识过一些的,说是天神祖师爷的法旨,还指定暴雨将至,这消息一旦传开,尤其是在这种憋闷压抑、炮火连天、生死悬于一线的时刻。
那对士气的提振,对敌人心理的打击,简直难以估量!
这是什么意思?对方有一位能沟通上天之人!
这叫那些朝廷兵马怎么打!
“是,大人!定让每个兄弟都听到祖师爷的法旨!”
阎狼激动地抱拳领命。\j*i?a,n`g\l?i¨y`i*b¨a\.·c`o¨m¢
“去吧,要让所有人都闻到这羊肉香,看到你们安稳喝汤的样子!”
阎赴挥挥手。
这一刻,明军大帐内。
仇鸾脸色阴沉地站在帅台,听着对面黑袍军营中突然稀疏下来的炮火,以及隐约传来的羊肉香气,眉头紧锁。
一名神色略显惊慌的把总被带到仇鸾面前。
“大帅!对面反贼阵里在传......”
“传什么?吞吞吐吐的!”
仇鸾厉声呵斥。
把总一哆嗦.“是!他们在传,说那姓阎的,刚才作法祭天,请下了老天爷的法旨,说明后两天,要降下暴雨,专门惩罚咱朝廷大军!”
“他们营里都在喊什么天必佑之,好多弟兄都听到了,都看见了,那阎赴还在营里大锅熬羊肉汤,好多反贼在喝汤,一点也不像要死战的样子。?精,武′暁?说!徃¨ -耕?欣¨醉\哙-”
“荒谬,无耻!”
仇鸾勃然大怒,气得胡须都在发抖。
“妖言惑众,扰乱军心!”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旁的旗牌官咆哮。
“传令官何在!”
“末将在!”
“给本帅喊话,对着对面喊,告诉那些蠢贼,阎赴那贼子在欺骗他们,这等粗鄙伎俩,简直可笑。”
“朝廷天兵压境,别说不可能有暴雨,便是当真有,岂是区区暴雨可挡,再有敢信谣传谣者,本帅必斩不饶,动摇军心者斩!”
仇鸾的咆哮声在营中回荡,充满了色厉内荏的狂怒。
传令官带着几个大嗓门的士兵,冲到两军阵前的工事后,扯着嗓子,将仇鸾怒斥的话对着黑袍军阵地吼了出来。
“对面的反贼听着,尔等受阎贼蛊惑,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妄称天数。”
“阎贼此等欺瞒鬼神之言,乃奸邪小人之道,我天朝大军顺天承命,尔等不日必遭天谴,死无葬身之地!”
“识相的快快放下兵刃投降,朝廷或可饶尔等狗命,再有敢惑乱军心者,必死于万箭之下,必死于王师之......啊!”
传令官正喊得唾沫横飞,突然感觉到几点冰凉的液体砸在了脸上,他一愣,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越来越多冰凉的雨滴落下,淅淅沥沥,很快连成了线。
下雨了!
他后面威胁的话再也喊不出口,只是下意识地抹了一把脸,茫然地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
刚刚还在为仇大帅激昂喊话的士兵们,也都愣住了,仰头望着坠落的雨丝。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们的铁盔滑落,浸湿了号衣。
刚刚还在轮番喝羊汤暖身的黑袍军士兵们,此刻也都冲到了壁垒的遮蔽处,望着天空落下的雨滴!
“下雨了......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