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静谧。

合上的眼，睫毛浓密又深邃。

他就这么看着，什么都不做，嘴里哼着母亲小时候唱的歌，凭着依稀的记忆。

“杨柳儿活，抽陀螺，杨柳儿青，放空钟……”

轻轻的哼唱声，声音很轻，断断续续的，不怎么连串。

声音从内室的窗棂缓缓传出去，不知何时蹲窗棂下的翠喜和王婆子听着径首钻进耳朵里的歌谣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王婆子抬抬下颌，翠喜猫着腰和她一起往远处而去。

两人鬼鬼祟祟离了老远，翠喜回头张望不远处敞开的窗棂。

西西方方的窗口，榻上的男人背对着她们。

虽然看不清但翠喜和王婆子都知道，他怀里肯定抱着她们小姐。

翠喜头次看男人的眼神没有抗拒，反而软了下来。

她拍了拍衣袖上沾着的灰尘，旁边王婆子收回了若有所思的眼，忍不住感叹句。

“其实，他，他好像还不错，至少比其他男人有诚意，还怪，还怪”

还怪贤惠哩！

王婆子绞尽脑汁想了想，总算想到了贴切的贤惠二字。

就是说句大不敬的话，真武帝对待她们小姐还颇有一副贤夫良父的感觉。

就那种，就那种能在一起过日子的感觉，王婆子还挺满意的对翠喜下了结论。

“小姐找了他也不亏，他待小姐真心的，咱们都看在眼里，不过感情这回事谁又说的准呢，以后咱俩必定要跟小姐进宫的，否则咱不放心。”

翠喜拿开粘在衣服上的草根，往地上一甩，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那是当然了，宫里人哪有咱俩上心，小姐使唤咱们两人最上手了，换成其他人，小姐肯定使唤的不顺心。”

“小姐去哪，我就跟去哪！她去皇宫，我去皇宫，她留在沈府，咱俩就跟着留在沈府。”

王婆子笑笑转身：“一辈子？”

翠喜摆摆手：“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