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目光坚定,“婚前约定白纸黑字写在婚前协议里,各位都是商界前辈,总不会不懂‘契约精神’四个字吧?”
她从手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轻轻放在会议桌上。那是两年前公证过的婚前协议,第六条用加粗字体写着:双方婚后第一个子女随母姓林,其余子女随父姓沈。末尾是两人的签名和鲜红的公证处印章。
张副董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没想到林悦会把这份协议带在身上。周董的手指在协议上顿了顿,最终重重叹了口气:“悦丫头,我们不是针对你。只是这百年基业,总得有个正统的说法。”
!“正统不在姓氏里,在血脉里,在教养里。”沈逸辰走回座位,将林悦护在身后,“这孩子身上流着我的血,将来会是沈氏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会亲自教他经商之道,带他熟悉公司业务,让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至于姓氏,不过是个代号。”
他从笔筒里抽出钢笔,在会议纪要背面写下一行字:沈林两家,血脉同源,共守沈氏。字迹苍劲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各位要是觉得我这个董事长做得不好,”他将钢笔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现在就可以提议罢免。但只要我还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的妻子,更不会违背我对她的承诺。”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连空调的出风声都变得清晰可闻。林悦看着沈逸辰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他们刚恋爱时,她被合作方刁难,是他连夜飞了三个城市,拿着证据让对方公开道歉。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看似温和,却在她需要的时候,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周董最终收起了那份协议,语气缓和了些:“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只是逸辰,你得答应我们,这孩子必须在沈家老宅开门,认祖归宗的仪式不能少。”
“可以。”沈逸辰颔首,“但其他的事,恕我不能从命。”
散会时,林悦走在沈逸辰身后,听见周董在走廊尽头低声训斥张副董:“没看到逸辰那眼神吗?你再逼他,真要闹得父子离心才甘心?”张副董喏喏连声,那串紫檀手串被攥得发白。
坐进车里,林悦才长长舒了口气。沈逸辰递给她一瓶温好的椰子水,指腹擦过她泛白的唇瓣:“累坏了吧?早知道不该带你过来。”
“我不来,他们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我。”林悦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其实我不怕他们说什么,就怕你夹在中间为难。”
沈逸辰发动车子,方向盘转了个优雅的弧度:“傻瓜,我什么时候让你受过委屈?”他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当年在你家茶室,我对岳父岳母说的话,不是随口承诺。我娶你,是想让你做自己,不是让你困在沈家的规矩里。”
车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落,贴在车窗上又飞走。林悦望着沈逸辰专注开车的侧脸,突然想起上周在老宅,沈老太太把她叫到佛堂,说要给她求个“转性符”,让她生个男孩好改回沈姓。当时她没说话,只是默默点燃三炷香,心里想着,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她和沈逸辰的宝贝,不该被姓氏绑架。
“对了,”林悦突然坐直身体,“刚才周董说认祖归宗,你觉得……”
“仪式可以办,但姓改不了。”沈逸辰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我已经让助理联系了律师,准备立份遗嘱,将来我的股份,一半留给你,一半留给孩子,跟姓氏无关。”
林悦的心猛地一酸,伸手捂住他的嘴:“说什么胡话。”
沈逸辰拉下她的手,在她掌心印下一个吻:“我是认真的。沈氏是我的责任,但你和孩子,是我的命。”
车子驶入别墅区时,暮色已经四合。沈逸辰停好车,却没立刻解锁车门。他从后座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枚小巧的长命锁,上面刻着“林”字,边角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
“上周去苏州出差,特意让老银匠打的。”他把长命锁放在林悦掌心,“不管他们怎么闹,这是我们早就说好的。”
林悦捏着那枚温热的银锁,突然笑了:“沈总,你这是提前给孩子准备嫁妆吗?”
“要是女儿,就当嫁妆;要是儿子,就当护身符。”沈逸辰俯身吻她的额头,“总之,我的孩子,我护着。”
回到家时,张阿姨已经炖好了鸽子汤。林悦坐在餐桌旁,看着沈逸辰系着围裙给她盛汤,忽然觉得下午的风波像场荒诞的闹剧。那些所谓的血脉正统、家族规矩,在这个为她洗手作羹汤的男人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夜里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