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加深了一丝。内部的银灰白三色流光,流淌得更加缓慢,光芒愈发黯淡。核心的烙印之火,摇曳得如同风中残烛。
就在这存在本身都濒临彻底冻结、被苍白同化的临界点上——
种子表面,一道最为深邃、几乎贯穿本体的裂痕深处,一点微弱的、几乎无法被任何仪器或感知捕捉的……涟漪,极其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
这不是能量的波动,也不是物质的震颤。
这是一种……概率层面的扰动。
在终焉之白这片彻底否定一切可能性的绝对“确定”(即“无”)之域中,这一点概率的涟漪,如同在绝对光滑的镜面上,凭空出现了一粒无法理解的、拥有无限运动方向的量子尘埃。
它源于何处?
是种子内部那三种互相冲突、濒临沉寂的力量(秩序残响、混沌余烬、存在意志),在绝对压力下于某个无法复制的微观尺度上,发生了一次超越逻辑的、偶然的量子纠缠共振?
是核心深处那点归墟烙印,在极致的孤寂与否定中,于意识彻底冻结前的最后一搏,强行“观测”并“坍缩”出了一个指向自身存在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的自我肯定?
还是……这片终焉之白本身,这宇宙终极的“无”,在绝对静止的尽头,也蕴含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孕育“有”的悖论性可能?
涟漪扩散。无声无息。
它没有引发能量的爆发,没有改变种子的形态。
它只是在种子周围那片绝对空白的苍白中,极其短暂地、极其微弱地,模糊了“有”与“无”的绝对界限。
这一点涟漪,如同投入绝对零度死水中的一颗量子级别的火星。
它能否点燃什么?
还是说,它仅仅是这漫长苍白长夜中,一个转瞬即逝、毫无意义的……错觉?
种子依旧悬浮,裂痕依旧,流光依旧微弱。
终焉之白,依旧是无边无际、吞噬一切的寂静与冰冷。
余烬的长夜,似乎永无尽头。
唯有那一道裂痕深处,仿佛还残留着一丝涟漪荡过的、无法被证实的……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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