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低迷,就笑着说:“现在私盐也不好做啊。哪里都把盐商当成肥肉。前个有个姓万的运商,两大船盐去岳阳,走到江州鄱阳湖口,遭了风抵在岸边。便有几百只小拨船蜂拥而上,不由分说,把他舱里的盐,一包一包的都搬到小船上,抢了就跑。押船的管事到那县里去告。那知县却倒打一耙,把舵工、管事、水手一干人等都抓了,说船家在路上勾结着管事任意嫖赌花消,沿途偷卖了盐,却污蔑他辖区里盗贼横行抢了他家的盐。.d~1\k!a*n¨s-h-u¢.¨c′o?m/一顿好打,那押船的管事是那姓万的心头好,这两年长了胡子,姓万的才放他出来押船。一顿板子把个娇皮嫩肉的白屁股打得青紫变形,屎尿齐流,那县官儿说甚么就是甚么,那里还敢顶一句?只会磕头如捣蒜,只求饶命。亏的求了同行官船的扬州贵人说项,那县官儿才给放了。”
张、杨两人听了甚感兴趣,提示吴天明继续说。
吴就说道:“姓万的自然不甘心,请了道上的好汉调查,现在浔阳江上干这私盐买卖的很有几股势力。最后查到是其中一股干的,头子是个匪号叫混江龙的,姓李名俊。姓万的还没下手搞他,他却跟梁山泊的贼人混做了一道,在江州,相爷九公子地盘上劫了法场,杀了好些官兵小民。最后一起去了梁山落草。姓万的这仇难报了。”
张崇山说道:“那梁山贼寇屡屡欺我蔡府,截我家相爷生辰纲,这次又欺我家少爷,私造我家相爷书信印章。。。早晚出兵剿灭了它。”
杨吴二人点头赞道:“蔡相爷肚里能撑船,才让那梁山贼寇多活上几日。一旦发兵,必摧枯拉朽,犁庭扫穴,刹那就灭了它。听说这些贼寇一个个都爱吃人肉,又一个个叫什么龙什么虎什么鹏的,都给拿了活杀了,用这些龙虎鹏的心肝精肉再做一次狮驼岭、车迟国、碧波潭。”
三人嘻哈笑了一场。
杨仁孝又说回盐业,道:“朝廷一年的产盐量不过三百万石,咱几家把占着淮北盐场,在海州设有板浦、惠泽、洛要三盐场,一年能产盐五十万石。咱们手里不缺盐。
咱们从盐户那些鳖孙收盐,一斤半个钱。而咱们往外卖盐,一斤价格五十钱,获利百倍。
但是,私盐泛滥啊。咱们自己是没办法,为官家尽忠贩贩私盐。但是,那些该死的小小盐官儿、污烂盐户、二道贩子小盐商,还有这些什么什么叫混江龙的贼寇们,都敢偷咱们的盐贩卖私盐,该杀该剐!拿了,活割了!”
三人咬牙切齿骂了半天,又笑了笑,说了几句闲话。
杨仁孝又问吴天明:“那绑我票的人是哪里的,查到了吗?还有我的人都找到了吗?”
“绑你票?什么时候?为什么?”张崇山吃了一惊,连声询问。
杨仁孝面上显出一丝侥幸和后怕,说道:“我也是一头雾水。昨个早上我带人出去转转,在河边听到一花船上有一个唱曲的,那声音绝了,我就上了那条花船,见了一妇人。。。然后就不省人事了。再醒来就是今天寅时在东门外野地里,就剩三个随从了,其他十几个都不见了。我就赶紧跑回来了。你说不是绑我票还能是什么?很邪门。不能是遇到妖了吧?哎,那唱的可真好,身段也好,润!很润!能痒到心里去。”
张崇山道:“你确定是绑票?既然绑了,为什么放你?”
“就是啊,也不记得有人跟我说话啊。我那管家、护卫和小妾也跟我一样,上船后就不知道什么了。不过,应该是绑了。手脚、胳膊腿儿的都有绳子印儿。” 杨仁孝脸上又显出了后怕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又放了我。难道是绑错了?麻痹的,别让我查出来谁干的。”
“我已经跟几个衙门都打过招呼了,钱也用到位了,先不明察,细细的暗访。跟漕帮的、打行的也都招呼了,悬了五千两的赏。我们自己的人也撒出去了,必须找出人来。”吴天明一脸愤恨。
三人又发了一会儿狠,又庆幸了一会儿,就又喝了一番。然后又回到张崇山来扬州的正事上来。最后,决定以缺乏本钱为由,向朝廷借帑银,俾资周转,由吴盐商他们每年交纳息银给朝廷。
“不管朝廷那些相公同不同意借,必须难为难为他们!如果给借,所出的帑银在私下里分几批先挪给官家。”吴天明笑着说道。
三人仔细研究了细节,感觉妥当了,就又来了兴致,招呼人继续上菜。
于是人员又凑过来了,戏接着唱,酒还要喝,菜也接着上。窈窕仆女们又摇摆着抬上一巨大砂锅,里面母鸡、母鸭、鱼肉虾圆子、蹄筋、鸽蛋、笋片、香菇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