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护隔离病房区。a:5D4.看¥书%?D -{?追D最?新1_章a\°节§:
空气里消毒水的冰冷气味被一种更柔和、却同样严密的监控氛围所取代。柔和的暖白色灯光取代了走廊的惨白,但无处不在的传感器、监控屏幕和连接着病房的生命维持系统低沉的嗡鸣,依旧无声地宣告着这里依旧是战场——一场对抗时间、感染和衰竭的漫长战役。
特护病房内。
光线被精心调节到最舒适的程度。恒温恒湿的空气循环系统无声运作。各种精密的仪器环绕着中央的病床,屏幕上跳动着代表生命体征的复杂波形和参数。ECMO(体外膜肺氧合)和CRRT(连续肾脏替代治疗)的机器仍在低负荷运转,如同最忠诚的卫士,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具饱受摧残的躯体脆弱的平衡。
时灼躺在病床上。无菌单换成了更柔软的医用织物,但依旧将她严密地包裹着,只露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庞和连接着呼吸机的颈部。她的脸色比手术刚结束时似乎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气,但依旧脆弱得如同晨曦下的薄冰。深陷的眼窝下青影浓重,浓密的睫毛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投下静谧的阴影。气管插管依旧存在,随着呼吸机设定的节奏,带动着她的胸膛极其微弱地起伏。
她依旧在沉睡。
或者说,在深度昏迷与药物维持的脆弱平衡中沉浮。
程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力量都传递过去。他换下了染血的作战服,穿着一身深蓝基地的黑色训练服,洗去了硝烟和泥污,但脸上的疲惫和深陷的眼窝却无法掩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此刻褪去了战场上的狂暴和锐利,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专注和痛惜。
他的右手,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包裹着时灼放在床边、同样被无菌敷料覆盖的左手。她的手指冰凉而纤细,皮肤下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他不敢用力,只是用指腹极其轻微地摩挲着她手背上冰凉的皮肤,感受着那微弱却真实存在的脉搏跳动——那是她还在战斗的唯一证明。
病房的门无声滑开一条缝隙,一名穿着严密防护服、只露出眼睛的护士悄无声息地走进来,开始例行检查和记录仪器数据。她的动作轻柔而专业,如同在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
程野的目光没有离开时灼的脸,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对护士的回应。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病床上那脆弱的生命之火上。
护士检查完数据,在电子记录板上快速记录着,声音隔着防护面罩显得有些模糊,却清晰地传入程野耳中:
“体温38.1,较前稍降。?l?a,x!s^w¢.*c¨o,m^白细胞计数和降钙素原指标有缓慢回落趋势,但仍在危险高位。肺部感染指标…CRP和PCT依旧很高。ECMO氧合指数稳定,CRRT清除率达标。肾功能指标…肌酐和尿素氮有轻微下降,但仍需密切监测…脑电图显示深度睡眠波形,无明显异常放电…整体…生命体征仍在极危边缘波动,但…没有继续恶化。”
护士的声音平静而专业,每一个数据都精准地描绘着时灼此刻在生死钢丝上的位置。没有恶化,就是现阶段最好的消息。
程野紧握着时灼的手,指腹下的脉搏似乎随着护士的话语,微弱地、却清晰地跳动了一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微弱的希望吸入肺腑,融入血液。
“谢谢。”程野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护士记录完毕,再次无声地退了出去,留下满室的静谧和仪器低沉的嗡鸣。
程野的目光重新落回时灼苍白的脸上。他微微俯下身,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最轻柔的耳语,带着无尽的疲惫、失而复得的巨大庆幸和无边的心疼:
“听见了吗?护士说…你在变好…一点点…在变好…”
“很疼吧?我知道…我知道…”
“别怕…我在这里…一首都在…那些让你疼的…伤你的…等着…我们一个一个…跟他们算账…”
“现在…什么都别想…就想着…好好睡…用力地…活下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气音,如同最温柔的催眠曲,又像是承载了所有重量的誓言。他伸出另一只手,指尖极其小心地、隔着覆盖在她额头的柔软敷料,极其轻微地梳理了一下她鬓角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最易碎的梦境。
就在这时,程野手腕上深蓝特制的加密通讯器发出极其轻微、却无法忽视的震动。震动模式是预设的、代表最高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