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蓝基地深处,最高级别审讯室。+l/a+n\l_a¨n^w\e¨n+x!u^e^.\c¨o~m¢
冰冷的空气混合着一种无形高压带来的窒息感。惨白的无影灯将墙壁映照得一片阴森。房间中央,一张冰冷的合金椅固定在地板上。椅子上,“普罗米修斯”被高强度束缚带牢牢捆缚着。他穿着单薄的囚服,脸上早没了在“熔炉”时的嚣张惬意,只剩下一种深陷泥潭的麻木。几天几夜不间断的高强度审讯和精神压迫,己经磨掉了他最后一丝狡诈。
程野和时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程野周身散发着压抑不住的戾气,每一步都发出沉重的回响,他深蓝的作训服绷在宽阔的肩背上,眼神如同淬了毒,死死钉在“普罗米修斯”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
时樾紧随其后,步伐无声,脸色在灯光下更显苍白,额角的敷料边缘透着一丝暗红。他的眼神比程野更加内敛,没有狂暴的怒火,只有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冰冷。他的目光扫过“普罗米修斯”,如同扫描一件毫无价值的尸体。
两人在审讯桌前坐下,与囚犯隔着冰冷的合金桌面。桌上没有任何物品,只有无形的压力在空气中涌动。
程野没有一句废话,身体微微前倾,巨大的压迫感如同实质般笼罩过去,声音低沉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命令:
“说。‘尼伯龙根’最后会去哪?地下水系出口外…接应点在哪?” 每一个字都像尖刀狠狠刺向对方脆弱的神经。
“普罗米修斯”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眼神躲闪,嘴唇翕动了几下,发出干涩嘶哑的声音:“我…我不知道…他从不…告诉我最后的…退路…他…他只信任自己…”
“放屁!”程野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沉闷的巨响在狭小的空间内炸开!“熔炉”毁灭前你负责协调运输!他最后的逃生通道!你这条负责打洞的老鼠会不知道?!说!” 他的怒吼带着狂暴的杀意,审讯室的灯光似乎都随之闪烁了一下。°比?^)奇?中μ文±网!
“普罗米修斯”被这声怒吼震得几乎跳起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冷汗顺着额角涔涔而下。巨大的恐惧让他语无伦次:“真…真的!他…他最后只启用了档案里…那条最隐秘的…冰下通道!出口…出口外面…是公海!茫茫冰海!他…他肯定有潜艇接应!但…但具体位置…只有他…只有他自己…”
“潜艇型号!特征!联络方式!”时樾冰冷的声音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切入。他没有看“普罗米修斯”慌乱的眼睛,目光落在自己摊开的战术终端上,屏幕上正显示着那枚黄铜怀表的放大影像,尤其是表盖内侧照片下方被标记出的异常区域。
“不…不知道…”“普罗米修斯”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船…都是…都是幽灵船!从不在公开频道…联络!都是单线……”
线索似乎再次陷入僵局。程野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猛地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带来的阴影几乎将“普罗米修斯”完全吞噬!就在他准备采取更激烈手段时——
“零号芯。”时樾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平缓,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穿透了“普罗米修斯”的恐惧,锁定了他灵魂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你们之前不遗余力夺取‘零号芯’…目的…最终是什么?‘尼伯龙根’…这些年,源源不断窃取、掠夺、破解各国…尤其是华国的尖端科技核心…最终…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如同最冰冷的钥匙,瞬间捅开了“普罗米修斯”内心深处那道从未被触及的、锈死的门阀!
他猛地抬起头,灰败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混合着巨大恐惧、扭曲忠诚和一丝隐秘绝望的复杂光芒!他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有一股力量要冲破喉咙,又被无形的枷锁死死扼住!
“为了…为了…”他嘶哑地重复着,身体不由得抖动,“为了…新秩序…为了…不可撼动的…王座…”
“谁的王座?”时樾的声音如同冰原上刮过的寒风,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夜皇’的?还是…他背后那个…支撑他、利用他、最终也要吞噬他的…真正主人?”
“普罗米修斯”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时樾的话,狠狠砸在了他潜意识里最深、最不敢触碰的禁忌之上!他脸上的肌肉抽搐着,恐惧瞬间淹没了全身!
“M…M…”一个破碎的音节从他喉咙里艰难地挤出,带着巨大的恐惧和生理性的痉挛,“不…不能说…他们会…杀了我…杀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