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事确实不小，居然躲了这么多年没被找到。”

“……”

李生从前被捅穿的那两刀西洞的疤痕，此刻隐约发麻发痒，她手脚冰凉到止不住颤抖，便悄然攥紧拳头，不愿被眼前人察觉出异样。

她面色如常地笑了笑：“知道了，所以呢？反正通缉己作废，他如何也与我无关。”

张起山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低笑几声转身离去。

“走了。”

李生闭了闭眼，在心里狠狠记了张起山一笔。这家伙很难说不是故意的，等她用完他了，定要报复回来。

想起什么，她眉头微微皱起。

每当提起她师父，她总是做不到理智对待。

这很危险，不能这样。

她劳心劳力给这些人当保姆，即便被背叛，大概也不会有多难过，等她达成目的后，报复回去就好了。对于李生来说，不重要的东西太多了，包括她自己。

李生生于污秽深处，但她想活，即便是不择手段，因此她自小便学会取舍。小小的李生再清楚不过了，她与其他孩子是不同的，她必须漠视那些自己失去的东西，才能争得一线生机。

师父却总与她说，要做善事，要真心待人。

她照做了。

长大的李生是半个她自我催眠的成果，是比从前良善多了的李生。

骗人需先骗己，但时间久了，哪些想法是她自我欺骗的成果，李生自己也分不太清了。那些骗己的念头，早己成为了李生的一部分，真我与假我混合，融为一体。

要论在不在乎这些人，李生实在不知道。

利用中或许夹杂着真心，但这真心保真吗，不确定。

李明陵却不同，他总能牵动她的心神。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李明陵，但她知道小时候的自己绝不会这么做。

即便明白一切，她也逃不掉了，从她被李明陵救起那刻起，就注定了她是李生，而不是林小花林小草林石头。

他实在是手段高超。

或许就这么装糊涂过一辈子，才是最明智的。

李生抬头看向不远处己经走了段距离的年轻军官，面色不善地磨了磨牙。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她那点遮羞布全扯了，让她想起她拼命埋藏起的那些事，徒增苦痛。